“她要是這樣便最好了,可惜她不會的。”慕容世佳說。
從半個時辰之前,慕容世佳傳來旨意要來芷陽宮中,西涼別月已經(jīng)急急地起身收拾好了一切,慕容世佳這個時候來,肯定是為了要打擊自己,這些年,慕容世佳從自己身上受到的刺激也不少了,這個時候的她怎么可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呢。
“皇后娘娘駕到。”外頭已有人通報,西涼別月領(lǐng)了穆英跪拜在門口,樣子虔誠,倒是讓別人挑不出什么錯誤來。
“妹妹快起來,這么冷的天,你剛才又受了這樣的驚嚇,怎么好讓你還在這里跪著呢。”慕容世佳一看到西涼別月跪在那里,連忙將手中的暖手爐放到了姬玄手中,過來扶起西涼別月。
“皇后娘娘仁厚,只是臣妾最是奉著宮中的禮節(jié)的,怎么可能因為這樣的小事不知好歹呢。”西涼別月迎上了慕容世佳的目光,沒有一點回避。
“妹妹最是知道禮節(jié)的,當年整個古梁都中誰人不知道妹妹是天下通曉梁禮的第一人呢?我也因為擔(dān)心你,才特意過來看你的,這不,我還帶來了一盅燕窩,讓你補補身子。”姬玄將早已涼透的燕窩粥遞了過來,穆英雙手接過,感受到盅中的冰涼之后看了一眼姬玄。
“還是皇后娘娘體恤我,那么就快進來吧,在外面站著,可是要凍著了。”西涼別月說。
眾人進到屋內(nèi),皇后娘娘兀自在正座上坐下,看到西涼別月要坐在她的側(cè)面,便對穆英說,“你這個不懂事的奴才,主子都遇到這樣的事情了,怎么還好讓她像原來這樣坐著呢?還不快找張軟一下的椅子,遠遠地放在離門口近的地方,萬一又被什么東西繞上了,你能受得起我的責(zé)罰嗎?”
西涼別月冷冷地看著皇后,知道她終歸是要來刁難自己的,便跟穆英使了眼色,“皇后娘娘這句話我便不明白了,縱然少命司的話不能不聽,可我坐在哪里與我早上發(fā)生的事情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慕容世佳楞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妹妹不要著急,聽我跟你說,剛才少命司來跟我回話,姐妹們也都聽著,他說,那逆賊的冤魂最喜歡攀上暖熱的地方了,你看你這個地方,爐火這般旺盛,可不是他最喜歡去到的地方嗎?”
“皇后這話什么意思,難道因為這樣的說法就該讓我忍受這冬日里的嚴寒嗎?”西涼別月不斷地抑制自己胸腔中的怒火,雖然知道慕容世佳來了就不能這么容易離開,還是忍不住要生氣。
“妹妹可千萬別生氣,我這么做也是不得已,其實,我已經(jīng)對你很是法外開恩了,如果是別人,且不說她肚子里沒孩子,就算是有孩子,也該打入冷宮,永遠都出不來呢,連著生下來的孩子都要被扼殺,你說說,一個皇上身邊的妃子算是什么?”慕容世佳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坐著,不滿地對著穆英說:“你是聽不懂人話了嗎,讓你去幫你的主人搬一張椅子過來,卻站在那里做什么?”
穆英看向了西涼別月,見西涼別月點了點頭,便不動聲色地到一旁為她搬來了椅子,放在比較靠近皇后的位置。
“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嗎?不能在這么溫暖的地方,你是耳聾了嗎?”慕容世佳閉上了眼睛,臉上的鄙夷溢于言表。
“回稟皇后娘娘,奴婢從來沒有聽說過鬼怪喜歡溫暖的,您總不會連這樣的道理都不知道吧。”穆英鼓起勇氣回了慕容世佳一句,可是馬上便知道自己掉進了她的陷阱里。
“你這話可就是承認了你家主子果真是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了嗎?既然都承認了,就不能不聽我說的話,你明白?如果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即刻就能讓你死在面前,你同意嗎?”慕容世佳終于睜開了眼睛,惡狠狠地對穆英說。
穆英的眼角全是淚水,卻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不太明白,為什么到了這個時候,靖貴妃還在忍讓,如果不是為了西涼家的榮耀,她早就不管自己這條命了,肯定要向面前這個毒婦討要一個道理的。
“皇后娘娘,這穆英是我自小從家里帶來的丫鬟,什么事情都和其它的宮人不一樣,所以說話也就蠻橫一點,請你不要介意,只是我想知道,您做的這所有的決定,可是皇上同意的呢?”西涼別月平靜地說,就在剛才,她突然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慕容世佳不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難堪,更重要的是立威,若是在這個時候把皇上搬出來,可不是挫了他的銳氣?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還不能單獨對付你這個宮嬪?你可不要忘記了,皇上臨走以前可是將后宮的所有權(quán)利都交給了我。”聽到了皇上二字,慕容世佳的神情都變了,整個場面陷入了被動的狀態(tài)。
“皇上在的時候,對我視若瑰寶,如今皇上一不在,皇后娘娘便對我百般刁難,難道說,皇上也會站在皇后娘娘這一邊,為了鬼神的傳說不保障我的溫飽?就算皇上對我絕情,也不該對我腹中胎兒絕情吧。皇后娘娘,您如此聰明,怎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呢?”西涼別月毫無畏懼地說,雖然這個時候?qū)⒒噬习岢鰜硪呀?jīng)十分被動了,可是她不能不說這樣的話。
“西涼氏實在是以下犯上,對我的話這樣置若罔聞,即便是皇上在,也定會懲罰你的。”慕容世佳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滿臉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