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別月連忙收拾好妝容,靜靜地跪拜在入門處,“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獨孤明宇將西涼別月扶起,“愛妃今天累不累?”
“皇上白忙之中還要來看臣妾,皇上都不累臣妾有什么累的?”西涼別月輕輕地笑著,臉上浮現(xiàn)如云如霧般的笑容。
“這是我讓小廚房燉的烏雞湯,明天您就要走了,在外征戰(zhàn)哪里能吃到這么好的東西,我便小心地看著火,您快嘗一嘗吧。”西涼別月從屜盒中取出一碗紫靈芝雞湯,烏玉制成的碗觸手生溫,雞湯順著調(diào)羹倒入碗中,房內(nèi)瞬間被灌滿了濃郁的香味。
“愛妃有心了,為夫的能在臨走之前嘗到你的手藝,可是最幸福的事情。”獨孤明宇端來湯碗,送一口雞湯滑入舌尖,溫?zé)岬母惺苓M到了胃里。
“皇上,您剛才說什么?”聽到“為夫”兩個字,西涼別月暗暗地發(fā)怔,之后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
“怎么,你不把我當(dāng)做你的丈夫嗎?”獨孤明宇說。
“我從來不敢奢望,能與皇上有夫妻之稱,您和皇后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雖然是貴妃,可卻不敢奢望平常人家中的恩愛眷侶。”西涼別月可憐兮兮地說,一對如同葡萄似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獨孤明宇,讓人不忍直視。
“傻瓜,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愛的人是誰嗎?你再這個樣子,我可要生氣了。”獨孤明宇說。
“有皇上這句話,臣妾便是做什么也值了。”西涼別月說。
“今天皇后跟朕說了,先太后的祭典馬上就要到了,若是你實在身體不適,就不要去了吧。”
“皇上這樣說可是折煞臣妾了,臣妾腹中的胎兒是皇家的后裔,怎么有不去的道理呢?皇后體恤臣妾不假,可是臣妾也不能不顧及天家威儀。”西梁明月沉沉地說。
“你能這么知書達理甚好,如此看來是皇后關(guān)心太過了。”
“皇上,您這一去不知道,我們便是真真的分離了,您會想我嗎?”說話之間,西涼別月已將手指攀上了獨孤明宇的袖口,他今天只穿了薄薄的一件開衫,頸部的肌膚很是冰涼。
“我一定會回來的,你要等,好嗎?”獨孤明宇將今晚的第二個吻送給了面前這個懷胎五月的母親,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他想。
夜色冰涼,安封都城的北街卻總有孩童沿街放著煙花炮竹,西涼平芷喬裝成男人的樣子,大搖大擺地走在大街上,父親和同僚在府中聚會,男人們的事情與她沒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父親知道西涼平芷的秉性,生怕將女兒帶出席會讓同僚知道她頑劣的本性,便隨她去了,西涼府中的圍墻已經(jīng)無法阻攔她了,幾下輕巧的翻越便到了外面的街市上。
“這位爺,看著面生,可是朋友介紹來的呀。”剛到卿玉樓的樓下,便看到老鴇在賣力地吆喝著。
“新客,爺有的是銀子,這個你拿去,挑最好的姑娘來見我,我要包間。”西涼平芷在努力地佯裝自己是個熟練的人,可是卻迎來了老板娘疑惑的目光。
“這位公子,我們這里并沒有包間,卿玉樓最著名的便是中央的戲臺子,眾多賓客環(huán)坐在下方,姑娘倒是可以隨便叫。”老鴇說。
“你在呢么瞎講,怎么可能沒有包間呢?”西涼平芷有些著急地辯解道。
“這位爺,我怎么可能騙你呢,開門都是客,我賺你的錢還來不及,怎么可能據(jù)您于門外呢。”老鴇盯著西涼平芷手中的一大錠銀子,思量再三,說:“若是您非要包間,我可以再和我們的老板商量商量,大過年的,要做一單生意還真是不容易。”
西涼平芷擦了一把汗,原本以為是要穿幫了,沒想到老鴇是開在錢的面子上多說了這么多的話,她尾隨老鴇進門,隨即被里頭濃厚的脂粉氣味給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