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北漠七族舉兵來犯,又一次將古梁都北方的戰(zhàn)線往南邊推后,北方不斷告急,原本正月初八才開的朝,因為戰(zhàn)事吃緊而提早開朝,朝堂之上,眾臣各抒己見,有主站的有主和的,一時之間爭執(zhí)不下,即便獨孤明宇打定了主意要北上震懾異族的囂張氣焰,卻不得不考慮到群臣的看法,新朝新立,好不容易跟對了主人的朝臣們怎么可能放心將君主往外送呢。
“皇上,此次戰(zhàn)役實為羌人挑起的,我們只需要派出使臣游說于其他各族之間,以利益引誘之,必能瓦解其中的組織,若是執(zhí)意打仗,恐怕會讓剛剛富足起來的國庫更加空虛,并非上上之策啊。”執(zhí)掌各司官印的福明道說道,他是文官的典型代表,常年在后方幫著皇上管理朝廷的事情,對軍中的事情并不熟悉,但堅定地相信以和為貴的道理。
“福大人,您這話可就錯了,我古梁都從建立以來就沒有怕哪個族類,當(dāng)年從十余個外邦手中奪下這片中原地帶的時候,我們的祖先可沒有怕過打仗,可不要是多年在文職位置上坐久了,都忘記了我們的老祖宗是怎么樣打下的這片江山了。”文野大將軍剛從南海督戰(zhàn)回來,正信心滿滿地想要再打一仗,卻被一個管著官印的老古董叫停,心中不爽快,便拿他來開刀。
“文野將軍此言差矣,若是能用金銀錢帛解決的事情,為什么非要搭上士兵們的性命,如今的古梁都剛富足起來,人才是最重要的驅(qū)動力,如果用這么寶貴的資源去填源源不斷的戰(zhàn)爭,可不是愚蠢的行為嗎?”西涼太傅遲遲不說話,見文野將矛頭直接指向了文官,便忍不住說了兩句。
“老太傅啊,您并不知道,對于異族人來說,戰(zhàn)爭是最快速的解決方法,金銀錢帛我們之前難道沒有給他們呢?他們只要遇上了災(zāi)年,便會忘記了曾經(jīng)與我們有過的交情,舉兵來犯,如果不能一次性地震懾住這些人,便是引火自焚,唯有武力可以讓他們乖乖地閉嘴。”文野回道。
“丞相,您覺得呢?”獨孤明宇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慕容宇,問道。
“皇上,臣以為,這件事情該從兩個角度來說,我查了國庫中的軍糧和戰(zhàn)線周遭的糧食收割情況,再加上后方的運輸情況,這次戰(zhàn)役最多可以支撐三個月,三個月后,北邊迎來了春夏之交,牧草重新生長,他們的糧食供給便不再是問題,可我軍卻因為耗費了大量的原有糧草陷入困境,所以,如果大勝仗,該保證在三個月內(nèi)殲滅,若是聽從西涼太傅的說法,排遣說客瓦解他們的組織,一來,我們的人員會遇到丟失性命的風(fēng)險,二來,現(xiàn)在正是我古梁都揚名立萬的好時候,若是能將仗打得漂亮,便是告訴了天下人我們的正統(tǒng)王道,所以在臣看來,還是要打這場戰(zhàn)役比較好。”慕容宇緩緩道來,獨孤明宇頻頻點頭。
“那么,若是由我御駕親征呢?”獨孤明宇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先是寂靜下去,隨后一片嘩然。
“皇上,萬萬不可,您是九龍之貴體,怎可去往邊防寒苦之地,若是那些將士們一個不留神,恐危及我古梁的龍脈啊。”大部分的文官強力阻止,到時武官這邊沒有反對的聲音。
“皇上,若您能前往前線,將士們必定士氣大增,我愿意帶著我的藺家軍與皇上奔赴前線,共討大敵。”聽到皇上提出了這個建議,藺東崢終于知道那天皇上的來意,他雖然雄心壯志,卻也怕朝中老臣的阻擾,若是這個時候能夠全力支持皇上,便是能在他的心中掙得一個好印象,于是首先同意了皇上的說法。
“藺家軍的威望誰人不知,與北邊的匈奴也交手多次,若是能夠前往助陣,必定如虎添翼。”獨孤明宇贊許地點了點頭,看向其它人,眾多臣子默不作聲,“皇上,若是您去了北漠,誰可監(jiān)國?”良久,西涼歸思抬起頭,問了一句,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就等著皇上說些什么。
“監(jiān)國一事,眾位愛卿可有什么良策?”獨孤明宇問道,那一天,他找朝中重臣問詢過意見,可是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一黨爭吵,認(rèn)為應(yīng)該把監(jiān)國一事交到自己人手上,如今被明明白白地問了出來,大臣們倒是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