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藺凡則因為右手的疼痛而說不出話,西涼平芷的那一掌雖然只用了五成,卻足夠?qū)⑺氖终普鹚椋@個女子性子真是烈,不過這樣的女人才是他這輩子最想找的。
宮廷之中的大宴設(shè)在大年初一的晚上,除夕夜的清酒只喝宮嬪們喝一喝,大年初一的晚宴才是和皇親國戚們一塊盡興的。獨孤明宇從藺府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尚亮,等轎夫們快腳到了宮城之內(nèi),也不過黃昏將至。
獨孤明宇不喜歡太過熱鬧的場合,年宴總是由皇后操持著辦,以前還有靖貴妃能幫襯著,如今靖貴妃有了身孕,身子不似從前敏捷,便全部交給了皇后。
六宮之內(nèi),設(shè)有一后一貴妃四妃八嬪,因為當今的這位帝君不喜沉溺后,便虛設(shè)了位列第五的儀制,僅有儀這一階還有些人在充個數(shù),整個后宮實則零落,若不是為了平衡前朝的勢力,獨孤明宇實在無暇顧及這么多美人,每日的奏折就足以讓他呆在龍殿中徹夜批奏。
“皇上,可要去靖貴妃那里走走?奴才聽說,您走了之后,靖貴妃便喚來太醫(yī),癥狀是胸口緊得好,不知道要不要緊呢。”大太監(jiān)蘇軒在皇上身邊好些年了,知道皇上的心里想的是什么。
“去吧,終究是我虧欠她的。”獨孤明宇低低地說,西涼別月這個女人太聰明伶俐,又偏偏撞上了自己的死穴,如果是別人就罷了,偏偏是上半輩子最厭惡的人,可要讓她帶著自己的孩子死去,多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誰知道皇后處死她的時候會讓她受什么樣的折磨呢?
“愛妃,你怎么自己繡起了虎頭帽呢?”一進到芷陽殿中,便看到西涼別月挺著大肚子專心織著帽子,嘴角的笑意蓋都蓋不住。
“皇上,您來了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這還穿著睡袍呢。”西涼別月嗔怪道,手中卻緊緊抓著帽子不愿意放下。
“這帽子是給我們孩子的嗎?”獨孤明宇連忙將西涼別月扶了起來,輕輕地按著她坐下。
“自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手腳笨拙,不懂做什么來讓自己的海爾開心,只好做了這最簡單的東西,可是即便這樣也是做不好的呢。”西涼別月不好意思地笑著,白皙的臉上卻散發(fā)著充滿愛意的光。
“這樣的事情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你每次都這么倔強,什么事情都要親力親為,可不是累著了嗎?”獨孤明宇心疼地說,“聽說我走了之后你又去看了太醫(yī),可是有什么事嗎?”
西涼別月的臉上閃現(xiàn)了曖昧不明的神色,隨即低頭說,“并沒有什么。”
“不許瞞著朕,朕要你開開心心地將孩子生下來,如今你心情這般不好,怎么可能生出聰明的寶寶呢?”獨孤明宇握住西涼別月的手,說道。
“大概是我這幾天做多了夢,總夢見一些可怕的東西,所以神思不定,不過庸太醫(yī)已經(jīng)為我把脈了,也開了些溫和的藥房給我,應該是沒有什么大礙了。”西涼別月說。
“你做了什么樣的夢,告訴我,如果有人在睡夢中還打擾你的清靜,我一定將他揪出來。”獨孤明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