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悄然無聲的出現(xiàn)在驛站四周,沒有任何話語,只有手勢行事。
空氣中有一種怪怪的味道傳來。
“他們在潑桐油。”莫黑低聲說。
童十一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那幾個人,他們這是想放火燒了驛站,想燒死南宮漠,可是驛站里不光有南宮漠,不還有他們的人嗎?難道都要一起燒死?
“現(xiàn)在怎么辦?”童十一也降低聲音問,手心里微微潮濕,想到南宮漠有可能會葬身火海,心口的地方,莫名一疼。
剛才,她還沒看清他的臉呢。
“現(xiàn)在還是白天,他們就敢這樣行事。”莫黑語氣中帶著一絲氣憤。
童十一暗中翻翻白眼,難道只有夜里才適合做惡事?
可是眼下要怎么辦,直接沖過去?怕是他倆還沒見到南宮漠就掛了。
雖說莫黑有一身好武功,可是能打的過這些人嗎?
那幾個人潑了桐油后,并沒有直接點燃,而是走到一邊用手勢交流。
“他們不是驛站的人。”童十一突然開口。
莫黑定睛一看,他們穿的是青色的衣服,不是之前的黑色,也不是驛站士兵的軍服,難道是另一撥人,難道想直接燒了驛站,不顧里面那些人死活。
有另一撥人想害南宮漠?
童十一就不明白了,南宮漠看起來雖然高冷,卻不至于跟外面說的那樣冷酷無情,最起碼,她沒感覺到他的殘忍冷血,為什么這些人非要殺了他呢?
莫黑想再試試,盤腿坐下,他要跟少主再來一次心法,少主進(jìn)去一會了,那些人不會立刻對他動手,離的這么近,他應(yīng)該能感應(yīng)到。
莫黑閉上眼睛,找了一圈,終于感應(yīng)到少主的光暈。
他走上前,見少主被一層淡淡的光暈籠罩著,這才放下心來,有這一層光暈,少主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若不是把護(hù)體神珠給了童十一一顆,這層光暈應(yīng)該更大一些。
“少主。”
光暈里的南宮漠緩緩睜眼眼睛,面色微沉:“莫黑,我說的話不管用是不是,你把她帶到這里來做什么?”
原來不是他感應(yīng)不到少主的存在,少主是生氣不想理會他了。
莫黑慌忙屈膝跪倒,跟隨少主這么多年,不怕他打自己,不怕他罵自己,最怕的是,他把自己當(dāng)做空氣,可是好多天不理會自己。
那種被他漠視的感覺,好難受。
“少主,不是我要帶童十一來,是她執(zhí)意要跟來,她說少主在哪里,她便去哪里。”
莫黑承認(rèn)自己是有私心,帶著童十一,對少主來說,不會只是累贅,她體內(nèi)的那顆護(hù)體神珠可是少主的東西,可是,童十一是對著他說過這樣一句話,他沒撒謊。
南宮漠身子微不可見一震。
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讓人覺得好奇異的話,這里,怎么會有好奇怪的感覺。
他伸出手,摸摸心口的位置,就像是被誰用羽毛一般輕柔東西輕輕拍打著,很癢。
童十一難道真的是巫女,在他身上施法了?
為什么面對她,想到她,他心里都有有種癢癢的感覺?
肉身跟冥琰的經(jīng)歷差不多,從小到大,沒喜歡過任何一個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歡。
莫黑緊張的跪著,少主生氣了,可是現(xiàn)在不是討論童十一的事情,是有兩撥人要害他。
“少主,驛站的士兵都是假冒的,你可要小心行事,驛站外面被人潑了桐油,是另一撥人干的。”
“知道了,張侍衛(wèi)已經(jīng)看出來了,你就放心吧,有他在,會保護(hù)我的安全,倒是你,尋個地方照顧童十一,不要讓她走進(jìn)冰沙之地。”
莫黑舒了一口氣,原來少主他們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是自己多慮了。
后來,在童十一知道莫黑和南宮漠身份之后,莫黑問過她,為什么人看起來,比他這只有幾倍年修為的鬼還要聰明呢?
在人間呆久了,莫黑才發(fā)現(xiàn),人間跟冥界不一樣,人不會跟鬼一樣,直來直往說話,他們說的一句話,往往要你猜測半天。
童十一不知道該怎么跟莫黑解釋這個現(xiàn)象,世間萬物,最狡猾的便是人類,別看人不可以上天,不可以入地,卻可以操縱那些上天入地的人,她只能指指自己的心口說:“因為人有一顆活著的心,會轉(zhuǎn)。”
莫黑的肉身也是剛死不久的少年,人只要死了,心就不會跳動。
莫黑似懂非懂,童十一也懶得解釋,因為解釋不清楚。
“是,屬下明白。”
莫黑睜開眼睛,少主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他就放心了,卻看到童十一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驛站,他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