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十一傻傻的坐著,一直到南宮漠直起身子,對她說:“好了,沒事了。”
白衣黑發(fā),五官深邃,眸光清如水,寒如冰,嘴角沾著一抹紅色的血跡,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魅惑,閃了童十一的眼睛。
她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么,心撲撲猛烈跳動,這樣的南宮漠,為什么跟她了解的南宮漠一點也不一樣?
南宮漠拿起桌上的白瓷瓶,打開,倒了一些粉末在童十一手腕上的傷痕跟傷口上,再對她說:“這藥很好,也不會留下疤痕。”
“謝謝將軍。”這番舉動,到底是處于對自己的憐惜,還是有其他目的,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也因此忐忑不安。
她只是一個小隨從身份,還是害他被關(guān)押起來的罪魁禍?zhǔn)?,難道他就一點也不怪她?
他當(dāng)真不怪她?
她抬眼看他的眼神,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恨不恨一個人,從眼神看的出來。
他的眼神,還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情緒在其中。
“沒事。”
南宮漠起身,回到對面坐下來。
雖然他嘴角那一抹鮮紅分外好看,可是也不能就這樣留在他的嘴角,萬一被湘王看到,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將軍,你的嘴角有血跡。”童十一指著南宮漠的嘴角為難的說。
沒有鏡子,南宮漠抹了一下,并沒有抹掉多少,反而把血跡抹出一道痕跡。
童十一撲哧一聲笑了。
南宮漠也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用衣袖抹去血跡,她站起來:“用這個,將軍。”
童十一上前,從懷里拿出手帕:“將軍,這手帕很干凈。”
南宮漠接過手帕,一股清香撲進(jìn)鼻間,是了,那日在湖邊,她身上就是這種清香味道,他擦去嘴角的血跡,順手把手帕揣進(jìn)懷里:“臟了,等我洗干凈再給你。”
童十一回到座位上才想起來,自己是他隨從,手帕臟了,也應(yīng)該自己洗,他為什么收起來要自己洗?
到皇城之后,他們難道要分開嗎?
一想到要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要跟南宮漠分開,童十一莫名恐慌起來,她望著南宮漠:“將軍,你為什么不責(zé)怪我?”
南宮漠抬起頭,望著童十一:“責(zé)怪你什么?”
“要不是我,將軍也不會被關(guān)押起來。”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不要太過自責(zé)。”南宮漠絲毫沒有動氣,目光依然留在書上,淡淡的說。
童十一呆住了,難道從一開始,南宮漠就看出來湘王的居心叵測了?
想到在湖邊偷聽到的消息,童十一忍不住了:“將軍,你知道有人要暗殺你嗎?”
“你怎么知道?”南宮漠抬起頭,奇怪望著童十一。
這件事,是在肉身到軍營之前發(fā)生的,童十一一直在軍營,她怎么會有人要暗殺他?
童十一把那天早晨在湖邊取蘆葦葉時,不小心偷聽到湘王跟李侍衛(wèi)談話的情景講述給南宮漠聽后,又小聲說:“我不知道湘王會用我做什么文章來對付將軍,又想到自己的女兒身份要是暴露,一定會對將軍更加不利,才想著逃走,誰知道......”
“你逃走,是為了我?”南宮漠盯著童十一問。
他的眼神太過清亮,童十一莫名覺得臉頰發(fā)熱,你逃走,是為了我?這話聽起來,讓她心里有種好奇異的感覺。
“我是怕......”童十一喃喃的說,有點說不出來話的感覺。
他雖然是將軍,可并沒有純粹把自己當(dāng)隨從吆喝,沒瞧不起自己,自己怎么會這樣沒出息呢。
“沒什么好怕的,有我在,你放心吧。”南宮漠依然是淡淡的話語,卻讓童十一眼睛發(fā)熱。
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國度,一睜眼看到的是童九跟蘇鐵,雖說是自己親人跟熟悉的玩伴,可是他只有回憶,并不是多熟悉,一直壓抑自己的恐懼,就這樣跟他們生活在軍營中,一時,倒忘記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么,被南宮漠這樣淡淡一句話,卻勾起心里所有的情感,她低下頭,掩飾自己眼中的淚。
有我在,你放心吧。
童十一沒想到,在以后的歲月中,自己聽到最多的就是南宮漠說的這句話,也是最能暖她心窩的話。
只要有南宮漠在她身邊,就算是去陌生的皇城,她也覺得踏實多了。
“將軍,到皇城,你會跟我分開嗎?”她抬起頭,望著南宮漠,巴巴的問。
南宮漠很想說,不知道,對皇城,他只能跟肉身感應(yīng),而肉身有六年沒有回皇城了,等待他的將是什么狀況,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望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童十一,南宮漠突然不忍驚嚇?biāo)?/p>
“你是我的隨從,不跟我在一起,還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