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就不能矜持一點(diǎn),童十一暗暗后悔。
在灶房住的時候,起夜很方便,和平睡著了就跟豬一樣沉,無論她做什么,都不會動靜他。
可是今夜,自己到底要不要回灶房住,還是在主帳這里住,童十一還不知道,看南宮漠這模樣,不像會讓她回去住。
他武功高強(qiáng),夜里肯定警覺,自己要是起夜,他一定知道,怎么辦,半夜三更,叫她獨(dú)自跑到很遠(yuǎn)的地方去方便,她也不敢啊。
童十一后悔的真想堵上自己的嘴巴,剛才為什么不說不渴。
南宮漠本來還想再讀童十一在想什么,可是肉身從遇害之前就在長途跋涉,到這會還沒休息,已經(jīng)疲倦不堪了。
“明天還要早起去檢查長城,算了,不說了,今晚早點(diǎn)休息。”南宮漠端起面前茶碗,抿了一口后,站起來。
童十一眨巴眼睛,望著他,敢情他叫自己坐下來,就只是讓自己喝了這碗茶,不是說南宮漠冷漠無情嗎,那剛才他怎么會跟自己坐在一起喝茶呢。
要知道,他是大將軍,自己只是一個小隨從。
“還愣著做什么,去打水我要凈面。”見童十一沒有動靜,南宮漠催促。
他一不高興,空氣中就有股寒流襲人,童十一趕緊爬起來,朝帳外跑去。
童十一把溫水盆端進(jìn)來,放在桌上:“將軍,水準(zhǔn)備好了。”
這南宮漠倒是愛干凈,她可是記得蘇鐵晚上很少凈面。
南宮漠走過來,洗了臉之后,對童十一說:“再去打盆洗腳水。”
童十一倒是不怕南宮漠這樣使喚她,做為將軍隨從,做這些事情是應(yīng)該的,可是,她把洗腳水端來,南宮漠居然讓她給他洗腳,這點(diǎn)就有點(diǎn)不應(yīng)該了。
“莫哥呢?”童十一小聲問,莫黑不是一直伺候他的嗎,換了人伺候,他能習(xí)慣嗎?
“我讓他回去休息了,現(xiàn)在你是本將軍隨從,你來伺候本將軍。”
童十一愣站著,長這么大,她還沒摸過男人的腳呢。
這要是摸了他的腳,以后還怎么嫁人呢。
自己要是摸了他的腳,日后再被他識破身份,自己可不是要窘死。
雖然目前自己處境不樂觀,可是誰能知道以后自己會過什么生活,說不定會遇到一良人,嫁了,過著相夫教子的生活。
童十一沒多大出息,在二十一世紀(jì)的理想就是吃飽穿暖,身邊有一疼愛自己的人,穿越過來,依然是一個沒有遠(yuǎn)大抱負(fù)的人,每天想的是保住小命,有吃有喝就行了。
這因?yàn)槟蠈m漠叫她給洗腳,就多想一些,可是現(xiàn)在自己還是士兵打扮,去哪里找良人,再說,這位將軍大人還等著自己給洗腳呢。
童十一看了南宮漠一眼。他身上寒氣雖然收斂不少,可是坐在床邊,卻依然是冷氣十足,一雙寒眸正直勾勾望著她,等著她行動呢。
洗就洗,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眼前里這一關(guān)先過了再說。
童十一脫下南宮漠的靴子,低下頭給他洗腳。
南宮漠的目光落到童十一的手上,他皮膚很白,每天要做那么多事情,手卻一點(diǎn)不粗糙,這手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來自己的肉身一定是認(rèn)識這個小隨從了。
南宮漠的腳心有一層薄繭,感覺的出來,是一個經(jīng)常在外行走吃過苦的人,可是聽說他是齊大將軍的義子,為什么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那種公子哥?
古代人對義子跟兒子不是一樣重視嗎?
童十一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麻利的給南宮漠擦干腳,站起來:“將軍,可以休息了。”
自己不是沒去過足浴中心做足療,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做一回足療師了。
這樣一想,童十一心里又輕松起來。
“收拾一下,回來給我更衣。”南宮漠在心里默默諒解童十一,原本是一個灶房伙頭軍,不知道怎么伺候人,也算正常,只盼自己教了他今晚,明天開始能不讓自己這樣費(fèi)心。
這要是在冥宮,看到這么蠢的侍從,他早就一腳踢飛他了,自己雖然被那些哥哥欺負(fù),可是在侍從面前,他依然是冥宮的少主。
不過這是在人間,自己也是來歷練,不能跟在冥宮里一樣,隨心所欲。
更衣,更你妹啊,自己兩只手好好的,脫衣服不會嗎?
童十一磨磨蹭蹭到不能再磨蹭的時候,見南宮漠居然好端端坐在床邊等著她給更衣,真真是欲哭無淚。
這是在軍營,不是應(yīng)該和衣而睡嗎?哪來那么多破規(guī)矩,還要更衣。
童十一不是沒看過古裝劇,知道更衣是怎么回事,可是給他脫好衣服,他不會再來一句:“給我暖床。”
呸,不會,不會,自己現(xiàn)在是男兒身打扮,再說,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有那方面嗜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