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西塚時局動蕩,摩多國總是侵擾地方百姓,依臣之所見,我拂花堂堂大國豈容摩多蠻夷欺辱,皇上不如派兵征討,一舉將摩多國拿下。”
聶允搖了搖頭。
“摩多國此時兵力強盛,糧草充足,朕近日聽聞摩多國推舉了一位國師,頗有計謀,不宜輕舉妄動,出兵之事還是暫緩。”
“皇上,那么就任由摩多國侵占我拂花的土地嗎,如若皇上不放心,臣李昱愿意帶兵出戰(zhàn)會一會那位國師。”
李昱本就是拂花的從一品驃騎大將軍,向來戰(zhàn)無不勝,而在護送杜玉茗來和親的路上,卻遭了摩多國的偷襲害得孟奇然與杜玉茗險些殞命。心中早已對摩多國懷有仇意。此時見聶允還對摩多國存有疑慮,自愿請戰(zhàn)出兵西塚,以雪前恥。
站在一旁的聶沐此時也走上前一步。
“臣自從居于永安王之位,卻并未為拂花做出貢獻,如今摩多國侵擾我拂花土地,殘害我拂花百姓,臣也請愿同李昱將軍一同出征西塚。”
聶允有些遲疑。
摩多國現(xiàn)在真實的情況還是撲朔迷離,這樣貿(mào)然出兵究竟會帶來是福還是禍。
但是如今朝堂上大勢所趨,大臣們皆認同應當出兵,又有聶沐與李昱請愿。自己如若反對,恐失了眾臣之心。
思考良久,一片寂靜的朝堂之上,聶允凝重地點了點頭。
“好,朕就給你們二十萬兵馬,先打探一番摩多國的狀況,若那國師只是虛勢,我們拂花便一舉進攻,殺他個片甲不留。”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一剎那間,大臣們紛紛跪倒在地。
聶允揉了揉眉頭。
“如若無事,便退朝吧。永安王與李將軍隨朕回御書房。”
“是。”
一路上,三人無言。
聶沐與李昱都靜靜地隨著聶允的坐輦,只一會兒便走到了御書房。
聶允下輦,示意聶沐與李昱隨自己進御書房。
一進御書房,就可以聞到淡淡的熏香,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正忙著擦拭御書房內(nèi)的書架。
聶沐的目光一緊。
阿茗天天就在這里做這些事情。這難道不是宮女做的嗎。她一個柔弱郡主怎么做的來。
三人的腳步聲驚擾了杜玉茗,杜玉茗一回頭看到是聶允回來了,趕忙作揖。
“臣妾見過皇上,李將軍,永安王。”
“平身吧。”
杜玉茗直起了身子,看著這三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
聶沐就那么柔和地看著杜玉茗,那目光讓聶允有些心煩意亂。
“你先下去吧,朕有要事要談,你姑且回避一下。”
“是。”
杜玉茗輕輕地從側(cè)門走了出去,拐回了勤政齋。
聶沐看著杜玉茗的背影有些不舍,也有些心痛。
阿茗再忍一些時日,待我成為了真正的永安王,讓皇上對我也刮目相看之時,我便向皇上討要你。
一場激烈地交談下來,聶允最終決定將兵馬分三萬給聶沐作為帶頭部隊,先探測一番摩多國的實際兵力,再讓李昱帶二十七萬兵馬補進。
“聶沐,打仗時窮寇莫追。你初次出征,急于求勝的心情朕明白,但凡事要考慮再三再做,不要讓三萬兵馬的性命也葬送于你。”
“臣明白。”
“李昱,接下來的部署就交予你與聶沐了,你們定好了戰(zhàn)術(shù)再與朕稟報。
今日你們就先回去府上交代一下吧。
此戰(zhàn)恐怕不會一帆風順。”
“臣明白。”
“那你們回去吧。”
“是。”
聶沐有些不情愿離開御書房,他還想再見杜玉茗一面再走,也想告訴她自己要出征之事。
母妃與父王已經(jīng)去世,如今他掛念的只杜玉茗一人。
“聶沐,可還有事?”
聶允見聶沐遲遲不愿離開,心下了然聶沐是想要等到杜玉茗。他對聶沐自愿請戰(zhàn)的態(tài)度很賞識,但是杜玉茗是他的女人,由不得別人覬覦。
“我看也將是午時了,想必李管家正等著你回去呢。你還是速速回府吧。”
聶沐無言,皇上已擺明了態(tài)度要趕他走,他也不便多留,就拱了拱手,大步走出了御書房。
聶允看著聶沐離開的背影,對于聶沐剛剛對于杜玉茗的心思還是十分氣惱。
此刻又見不到杜玉茗的身影,心中更為氣結(jié),完全忘了是自己剛剛攆了杜玉茗出去的。
“靜嬪。”
杜玉茗此時正在勤政齋里打掃院子,隱約聽到了聶允似是在喚自己,連忙放下了掃帚,跑到了御書房。
“臣妾在。”
聶允看到杜玉茗急急跑來,不悅地問道:“剛才去了哪里?”
“臣妾在打掃院子。”
“過來,給朕磨墨。”
“是。”
杜玉茗乖順地走到了聶允的身旁開始磨墨。
而聶允就坐在一旁開始批閱奏折。兩人也不言語,就那么靜靜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聶允有些累了,捏了捏手指,又看著杜玉茗低眉順眼的樣子,心中感覺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但轉(zhuǎn)念一想,聶沐或許正是看上了她這副乖巧的模樣,心中就來氣,也就不管杜玉茗,自己又開始批閱奏折。
又過了半個時辰,杜玉茗還是連一句怨言也不說。聶允怒了,一把將杜玉茗手中的墨錠打飛出去。
“你難道是啞巴不成!”
杜玉茗不接話,眼圈卻少許紅了一片。
聶允看著杜玉茗因為墨錠被打飛,墨汁灑在了她的衣裙上,胳膊上隱隱地有了一點紅色的印記。
紅色的印記?
自己用的不是黑墨嗎?
聶允一把拽過杜玉茗的右手,將袖子捋上去,只見纏在胳膊上的紗布正在往外滲血。
聶允頭上的青筋瞬間爆出。
“來人,快傳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