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允到了御書房時已是亥時。
御書房里仍舊是燈火明亮,只是卻空無一人。
聶允皺了皺眉。
杜玉茗呢?
這時從屋檐上跳下了一個男子。
“參見皇上。”
“你剛才可看到一個女人?”
“屬下看到了。”
“她現(xiàn)在在何處?”
“勤政齋。”
才當值第一天就偷懶。難道吳菁沒有告訴她要守夜到丑時嗎。她這是存心忤逆自己嗎。
聶允的臉色更加難看。
其實他不知道一向丟三落四的吳菁確實忘了告訴杜玉茗守夜這件事情了。
聶允陰沉地走到了勤政齋的門前,正要推門,卻遲疑了一下。
“你可看見她動過我桌上的奏折沒有?”
“稟報皇上,她確實動過。”
聶允聽了瞬間大怒。難道杜玉茗是有意接近自己的?她并非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欲無求。
“但是,那個女人只是整理了奏折,并沒有翻閱其中內(nèi)容。”
聶允汗,自己的這個暗衛(wèi)總是說話說一半,自己剛才差點想沖進去把杜玉茗掐死。以后和追風嚴肅地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了。
“你下去吧,今夜不用守在御書房了。”
“是。”
話音剛落,男人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聶允輕輕地推開了房門。一眼便看到了正安靜躺在床上的杜玉茗。
睡覺時的她,不像平時總是略蹙著眉頭。臉上的神情也沒有那么強的戒備。恬靜地像一朵蓮花。讓聶允不忍心吵醒她。
聶允走近了些,站在床邊俯視著杜玉茗。
睡著時候的杜玉茗不像平時,見了自己就想逃跑。聶允其實很奇怪,后宮里的女子哪一個不是擠破了頭地想要靠近自己,怎么到了杜玉茗就變了樣。
難道是杜玉茗嫌棄自己年紀大了,而歡的是像聶沐那樣十七的黃毛小子。說起來杜玉茗好像也是十七。自己貌似真的比杜玉茗老了不少。
才二十三的聶允開始瘋狂地糾結(jié)著自己年齡的問題了。
如果有人看到聶允此時的氣惱模樣,一定認不出他竟然就是平時嚴肅坐在龍椅上的君王。
聶允一想到聶沐就來氣,又想到杜玉茗對自己的冷淡,就越發(fā)地氣惱。
目光落到了正睡得香的杜玉茗身上,聶允憤憤地推了杜玉茗一把。
瞬間讓杜玉茗驚醒過來。
杜玉茗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了就站在自己面前的聶允,只見聶允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心中一緊。
難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事。
她趕忙下了床,拜倒在了地上。
“臣妾見過皇上。”
聶允卻半響沒有什么動靜。杜玉茗大著膽子抬起頭去看聶允,觸及了聶允正注視著自己的目光,急忙又低了頭。
“你不守夜,在這里偷懶?”
聶允沉沉地問道。
“臣妾不知道要守夜,吳公公并沒有提到守夜一事。”
聶允盯著杜玉茗的眼睛,她的眼睛一片清澈,看起來并不像說謊。
“那你現(xiàn)在出去守夜。”
杜玉茗現(xiàn)在只穿著單衣,雖已是初夏,夜里終究有些微涼,但聶允的眼神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一樣。她還是乖乖出去為好。
她推開了房門,正要出去,又聽到聶允問了一句。
“是朕俊朗還是永安王俊朗?”
杜玉茗有些疑惑,怎么聶允問了這樣一個問題。當然自己還是順著聶允總不會出錯。
“臣妾以為是皇上俊朗,永安王還只是稚氣未脫,比不得皇上。”
聶允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出去吧。”
“是。”
杜玉茗退了出去,將房門輕輕閉上。將臺階擦了擦就坐了下去。
但她的心中充滿著疑惑,今日難道聶允不應(yīng)該陪著麗妃嗎。
而且她剛剛怎么好像從聶允的身上看到了些許的幼稚。
自己一定是睡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