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涵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故意把最后一句話,說得很大聲。我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yuǎn)處的趙繁,沒想到他竟然一聲也沒吭,轉(zhuǎn)身腹黑地走開了。
唉,咋一個個都這樣呢?說走連頭都不帶回的。
“涵涵,你不要瞎想,或許菲菲的死,只是巧合呢?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鬼?。?rdquo;說這話時,我還心虛地瞟了一眼湖面。但是,我只能這么安慰她,我總不能告訴她,這湖里真的有鬼吧?
她們宿舍接連死了兩個人,我心里也挺害怕的,擔(dān)心孟涵會出事,就好心地對她說:“你們宿舍連著死了兩個人,挺不吉利的,要不你搬到我家里去住吧?”
孟涵推開我扶著她的手,心存芥蒂地對我說了一句“我還用不著你可憐。”然后冷著臉就走了,看來她還是不肯原諒我。
看著孟涵走遠(yuǎn)的背影,我心里很委屈,明明我沒有做錯什么,只是她誤會我了。我沒有怪她,反倒因?yàn)榉品频乃?,替她的安危?dān)心起來。
沒想到吳顏和陸宇一樣的變態(tài),自己死了,還要拉著別人給他們陪葬。
圍觀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看到江清明還看著湖面發(fā)呆,就半開玩笑地提醒他:“我覺得你最好離湖邊遠(yuǎn)一點(diǎn),湖里已經(jīng)淹死兩個人了,小心她們變成個鬼把你也拉進(jìn)湖里!”
沒想到我話音未落,剛才還靜得跟鏡面一樣的湖水,突然旋起一個小水渦,而且在快速旋轉(zhuǎn)的水渦中,分明有黑色的頭發(fā)!
我嚇得差點(diǎn)沒摔到地上,難道大白天的湖里的女鬼也能出來?
站在湖邊的江清明,看到湖面突然形成的漩渦沒有害怕,反倒面色一沉,果斷地把手里還沒抽完的半截?zé)燁^,扔到那個漩渦中心。
說來也奇怪,煙頭一入水,那個漩渦馬上消失不見了。
我見湖面恢復(fù)平靜,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我還以為女鬼又要出來了呢,都快給嚇?biāo)懒恕?/p>
江清明看到漩渦消失也松了口氣,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淡定地轉(zhuǎn)身離開湖邊,經(jīng)過我身旁時,也半真半假地說:“你都說這湖里有鬼了,還傻站這干嘛?難道在等湖里的鬼來抓你下水?”
我聽到他的話,驚訝得愣了一下,看著他波瀾不驚的眸子,分不出他是開玩笑,還是真知道湖里有鬼。
我越來越覺得,這個江清明不簡單。
江清明說完,邁步朝停在一旁的越野車走去,快到車邊時,看到我還愣在原地,又沒頭沒腦地補(bǔ)充了一句:“平時不要到這個湖邊來,尤其是下雨天!”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說什么,上車就走了。
他這一走,我也不敢在湖邊多待,趕忙也走開了。即使江清明不說,人工湖接連死了兩個人,也已經(jīng)沒人敢去湖邊了。
校方也在人工湖旁,豎起了警示牌。并且把孟涵和另外一個室友,安排到別的寢室去了。
學(xué)生們談湖色變,各種版本人工湖鬧鬼的傳言,在學(xué)校里愈演愈烈。一時間,整個校園都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氛中。
日子在這種讓人驚恐不安的氣氛中又平靜地過了幾天,只是廖宗棋依舊沒有回來。我心里開始對他有了怨言,就是氣頭上埋怨了他幾句,他至于嗎?不過,有時候想著,他是不是回廖家村了,還是會為他擔(dān)心。
晚上睡覺的時候,因?yàn)樾睦飳λ袣?,也不再抱著他的靈牌睡了,而是在枕邊,放了一小盒豆子。
我把他的靈牌和那包光棍兒墳上的土,一起打入了冷宮。我就不信了,你廖宗棋離開我能活,我離開你就活不了了?
雖然我有意不在去想廖宗棋,但是這幾天夜里,睡意朦朧間,我總感覺廖宗棋在房間里,可是點(diǎn)開燈以后,卻什么也沒有,如此反復(fù)幾次,我覺得我一定是產(chǎn)生了幻覺。
這天夜里,我早早地上床睡覺。睡到后半夜時,迷迷糊糊的,又感覺房間里好像有人,因?yàn)橛辛饲皟商斓氖?,我也沒在意,以為又是自己幻覺了。
可是沒想到,這次在我剛想接著睡的時候,一只冰冷的手,竟然撫摸上我露在被子外的腳踝。
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第一反應(yīng),就是廖宗棋回來了,因?yàn)橹挥兴胚@么色,鬼爪子才這么涼。
一想到是他,我心里非但沒激動,反而更加生氣起來。出去這么久了,回來連個話都沒有,上來就摸我,你還真當(dāng)我是暖手寶,你想摸就能摸?。?/p>
我二話不說,抓起了一把豆子,就朝床邊的那個黑影扔去,沒想到那個黑影“誒呦”地叫喚了一聲,聽聲音竟然不是廖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