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孟涵還泡在水里,我還哪有心情跟他計較騙色這檔事。況且,我也心知肚明,以廖宗棋作案成本幾乎為零的身份,他若著急想得到我,還用這么費事?
我們倆的冥婚,到現(xiàn)在有名無實,還不是廖宗棋顧及我的感受,一直在耐心地等待。單憑這點來說,廖宗棋對我還是尊重的。
“以后不許跟我耍手段,知道不?別把你的那點智商,都用在如何占我便宜上。”我松開廖宗棋的耳朵警告他,“我不喜歡被人欺騙,尤其是你!”
我把后面的那四個字說的很重,廖宗棋也知道這樣做不對,認(rèn)錯的態(tài)度還是良好,做鬼做到他這份上,也著實難為他了。
我站起身,看到那對情侶還躺在地上,走到離我近的男孩身邊看了看。夜色昏暗,也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見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又走到那女孩身邊,女孩也同樣如此。
“他倆沒事吧?”我見他倆躺地上,都跟死人一樣,擔(dān)心地問。
“這個女孩沒事,只是嚇昏了過去。”廖宗棋查看完男孩的情況,起身也跟了過來,接著說:“不過,那個男孩就沒這么幸運了,他死了。而且,死的一干二凈,連魂魄也沒剩下。”
“死了?!”我震驚不已,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那他死了,魂魄怎么也沒有了?”
“被陸宇吞噬了。”廖宗棋聲音低沉地說:“你剛沒聽到陸宇說,他把栓子的魂魄都吃了么?鬼儡是邪靈,它增加怨力的唯一方法,就是吞噬別的鬼魂,吸收它們身上的怨氣。這也是陸宇死后沒幾天,就已經(jīng)是厲鬼的原因。”
看著地上男孩的尸體,我心里毛毛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
因為害怕,我本能地向廖宗棋身邊靠了過去,剛想伸手去抓他的胳膊,但是想到自己剛才還對他那樣兇,手很尷尬地停在半空,然后又收了回來。
廖宗棋見了,把胳膊朝著我往外一拐,語氣很大度地調(diào)侃:“害怕就抓著,我隨便碰。”
我翻了他一眼,就沒見過這么不正經(jīng)的鬼。我心里著急去孟涵那邊,可是現(xiàn)在這邊也出了人命,我擔(dān)心會被牽連到命案里說不清楚,本來想一走了之。
可是這里還有一個活人,我又不能見死不救。我走到女生身邊,蹲下來試著給她掐人中,沒掐幾下她就醒了,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沒想到女生恢復(fù)意識以后,就像受刺激一樣,看著我驚恐地大叫一聲“鬼啊!”,然后一溜煙地就跑了。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廖宗棋看著已經(jīng)跑得沒影的女生,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男尸,感慨地說。
我沒功夫跟他無聊,見女生跑了以后,也趕緊往人工湖那邊趕去。在路上時,我問廖宗棋孟涵是怎么死的?
廖宗棋也不知道,他說他來學(xué)校,本來想上趙繁的身,把事情跟孟涵說一下,可是還沒等找到趙繁,就聽見學(xué)生們說孟涵死了。他跟著學(xué)生往人工湖那邊去,路過林子邊時,他感覺出來林子里有鬼的怨氣,又聽見女生尖叫,就闖了進(jìn)來。
我一聽他說的找孟涵聊聊,原來是想上趙繁身和孟涵聊,我一陣無語,如果是那樣的話,即使孟涵不跳湖,也會被他嚇?biāo)赖摹?/p>
我們趕到人工湖時,那里的人還沒有散去,我用力擠到人群前面,看到警察剛把一具女尸從湖里拽到岸邊。
那具女尸的臉,雖然被濕漉漉的頭發(fā)遮擋住了,可是她身上穿的外套我認(rèn)識,那就是孟涵的。
一見到尸體,我悲如心生,嚎啕著喊孟涵的名字,沖過警戒線就朝尸體跑去。
還沒跑到跟前,就被兩個警察攔了回來。我眼看著一個年輕的法醫(yī),提著他的勘察箱就走到女尸旁邊準(zhǔn)備勘驗。一旁的警察立刻把女尸遮擋起來,即使這樣,好多膽小的同學(xué),都嚇得跑開了。
“孟涵,我在這,咱們不疼!一會就好了!”我見法醫(yī)要解剖孟涵的尸體,心疼的要死,情緒激動地哭腔著沖尸體那邊喊。
“唐唐,這邊!唐唐!……”
正當(dāng)我哭的心碎,一口一個孟涵你怎么死了時,我聽到有人在叫我,抽泣了兩下尋聲望去,原來是趙繁在離我不遠(yuǎn)處叫我。
我淚眼婆娑地往他那邊看了一眼,就嚇得頭發(fā)根都立起來了,因為我看到,一臉寒氣的孟涵,正陰森地站在他旁邊怒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