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飛快一轉(zhuǎn),幽靜的小樹林里,短發(fā)女孩兒和那個清秀的男生坐在一棵大樹下,頭靠著頭,一臉祥和甜蜜。
“玉祥,你說我們的爹娘能同意咱們的婚事嗎?”短發(fā)女孩兒眼睛望著碧藍的天空,眉頭微微皺起。
叫做玉祥的男孩轉(zhuǎn)過頭,扶起女孩兒的肩膀,張開臂膀?qū)⑴簱磉M懷中。
“彩蝶,你放心,畢業(yè)后,我一定娶你為妻,不離不棄?,F(xiàn)在我們不要想別的,把握好現(xiàn)在的時光,我只希望你快樂。”玉祥一臉深情地望著彩蝶。
倆人相視微笑,緊緊抱在一起。
緊接著,鏡面一閃,這次,畫面轉(zhuǎn)到一間大屋子里,嚴肅地氛圍縈繞在空氣中。
屋子正中央的兩把椅子上,端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下面,跪著的,赫然是彩蝶和那個玉祥,他們身邊,站著那個一開始和他們說笑的麻花辮女孩兒。
“你們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們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中年男人面帶怒容,疾言厲色地對著倆人說道。
“爹,你怎么可以這樣!我和玉祥是真心相愛,而且我們早已許下終身,女兒非他不嫁,他非女兒不娶的!”彩蝶一臉的不甘和對她爹的埋怨,看到男人一臉堅定地表情,轉(zhuǎn)眼帶著哀求朝中年婦人看去。
“娘,求你幫我和爹說說好話。”彩蝶帶著撒嬌和討好,一臉殷切地看著中年婦人。
中年婦人看著身前不住哀求的女兒,心里涌上心疼,面帶為難和詢問看向一旁的男人。
男人眼睛一瞪,狠狠剜了女人一眼,最后重重地說:“林彩蝶,我告訴你,我已經(jīng)把你許給了鎮(zhèn)長的公子,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后天,花轎就會進門,來人,將小姐給我鎖屋里去!”
彩蝶大驚,不斷拍打著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一只手和玉祥的手緊緊拉著,一副生離死別的場景。
男人重重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用力抓住彩蝶和玉祥緊緊握在一起的手,毫不留情地扯開。
彩蝶哭嚎著被兩個傭人抬著回了房間,玉祥被男人攔住,厲聲警告著:“今天我林某人話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你和小女的婚事那是不可能的。況且,你和這位筱云小姐,不是也有婚約嗎?”
麻花辮女孩兒筱云聽完,忙急忙往前站了站,“林伯父,我們兩家的婚事可以不做數(shù)的,玉祥和彩蝶是真心相愛,請伯父您再好好想想,再說,你這樣硬擰著彩蝶,那也是不成的啊。彩蝶的性格您還不知道嗎?您就不怕她寧為玉碎不瓦全嗎?”
筱云說這話,本想是激起男人的愛女之心,卻沒想到,讓林瑞聽出了另外一番意思。
畫面轉(zhuǎn)到晚上,彩蝶的父親林瑞想著筱云的話,越想越不安,揮了揮手,叫進來一個小丫頭。
“你去看看小姐。”
丫頭來去匆匆,一進門,腿一軟,撲倒在地上。“老爺不好了,小姐她割腕自殺了!”
林瑞一驚,連忙請來大夫,好在,彩蝶傷口不深,搶救及時,保住了一條命。
“你救得了我的人,救不了我的心,我是不會嫁給那個鎮(zhèn)長公子的,除非,你們抬去的是我的尸體。”
她冷冷的一句話讓林瑞心里一驚,同時也下定了一個決心。
由于彩蝶的傷勢,婚期不得已延遲了半月,幾天后,彩蝶傷已經(jīng)大好,在林瑞的授意下,她的貼身丫頭雨兒拉著她去到外面散心。
倆人走走停停,漫無目的,彩蝶亦是雙目無神,無精打采。
“小姐,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羅少爺和筱小姐?”雨兒拉了一下彩蝶的手,伸手指向前面。
彩蝶眼前一亮,順著雨兒的手朝前看去,臉上的光彩一下子僵住,那兩個人的背影的確很像玉祥和筱云,可是,他們兩個怎么這么親密。
只看見前方,兩個青年男女背對著彩蝶,他們垂在身體中間的雙手,十指緊扣,不時地耳鬢廝磨,舉止很是曖昧。
雨兒看著彩蝶變幻莫測的臉色,小心地開口:“小姐,有件事我想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其實筱小姐和羅少爺他們還沒有解除婚約,而且聽說最近就要完婚了。”
彩蝶身子一震,聽完雨兒的話,腳底下一個不穩(wěn),雨兒急忙扶住她,一臉擔(dān)心。
可是,彩蝶一把推開雨兒,腳步踉蹌著追著前面拐進一間旅店的倆人。
等她跟著他們的腳步進了店門,眼前卻尋不到倆人的身影了。
在店老板疑惑地目光中,她心慌意亂,萬分著急的一間一間房開始尋找,小二和店家急忙前來阻攔,糾纏半晌,雨兒這時也追了上來,忙塞給店家好幾個銅板,并說明了情況。
知道了是哪間房,彩蝶迅速邁動腳步,不知是想要證明什么,一把推開房門。
立在房門前,彩蝶看著床上蓋著被子卻依然掩蓋不了一室春光的情景,一向眼里不容沙子的彩蝶幾步奔到床前。
大床上,筱云靠在玉祥裸露的胸膛上,香肩半露,睡得正酣,連彩蝶進來弄出這么大動靜都沒有將倆人驚醒。
此時已經(jīng)被怒火和妒火燒的遍體熾熱的彩蝶腦子一片混亂,怨恨,嫉妒,不甘占據(jù)了她整個心房和腦海,被心愛的人和好朋友背叛的滋味兒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怒視著倆人,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見房間的桌子上,用來削水果的一把鋒利的長刀子閃著寒光刺進她的眼中。
她風(fēng)一般地奔到桌前,一把拿起刀子,等到她再次恢復(fù)理智的時候,眼前,一片鮮紅。
窗幔上,窗欞上,被子上,還有她的手上,身上,衣服上,全是斑斑血跡,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手里的刀哐當(dāng)一聲掉落到地,彩蝶一臉驚恐地看著床上兩個大睜著眼睛的人。
牙齒打著顫,雨兒一把拉住彩蝶,這時,店家趕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驚駭?shù)氐雇肆藥撞?,轉(zhuǎn)身,急忙關(guān)上了房門。
“這,這,你們殺人啦!”店家壓低了聲音,顫抖地來到彩蝶身邊。
此時彩蝶還處在呆滯中,望著床上的倆人的尸體,怔怔地發(fā)愣。
雨兒看了一眼彩蝶,悄悄退到店家的身邊,一個沉甸甸的小袋子遞到店家手中。
“里面的錢夠你開幾個店的了,處理好這里的事情,快點兒離開吧。”
店家掂了掂手里的重量,點點頭。
雨兒拉著彩蝶一路飛快地回到林家,幾天后,熱鬧的嗩吶聲中,一定大紅的花轎浩浩蕩蕩地抬了出去。
那個叫做雨兒的小丫鬟拿著一個大大的包袱,立在一間書房里,她的面前,正是彩蝶的父親,林瑞。
“我本想設(shè)計讓彩蝶對羅家少爺死了心,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到這個樣子。罷了,這件事情你處理得很好,拿著這些錢財,回去你的老家好好過日子吧,永遠不要再回來。”
雨兒點頭稱是,轉(zhuǎn)身消失在后門里。
最后,畫面定格在那座旅店里,那個血腥的房間,那張充滿了罪惡的大床下,兩個青灰色的尸體圓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們。
“啊”我驚駭?shù)剌p喊了一聲,因為我似乎看見女孩兒凝固的眼神中,居然好似倒影出了我的身影。
游浮塵大手輕輕在鏡面上一揮,一切歸于平靜。
我懵懵懂懂地回想著剛剛看到的一切,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狐九幺晃著腦袋走到女鬼夢晞跟前,“怎么,沒看明白?讓本仙講給你聽啊。”
“那個林彩蝶其實就是你的前世,筱云和那個羅玉祥就是那兩個害了你的人的前世。在你們的前世中,你們?nèi)说拿\糾糾纏纏,最終,他們兩個因為你蒙冤,又被你殺死,最后連尸體都沒有被好好安放。”
狐九幺一邊說一邊得意地看著游浮塵和我。
“世上,不論什么,都分前因后果,因為有了什么,所以才會什么。因為你的前世欠了他們的性命,那么這一世,你與他們是該有這么一劫的。這樣一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免去你死后要去悔過臺受罪。”游浮塵雙眼深邃地看著孟晞。
我的心里此時只剩下一片唏噓,原來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說法,而且,冤報是可以積累的,從前生積累到現(xiàn)世,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夢晞此時的面色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狠厲和可怕,只是眼底一片茫然,突然,她猛地抬起頭:“那他們兩個呢,這世做了惡事,又要怎么懲罰?”
“天地自由論斷。”游浮塵淡淡地開口,轉(zhuǎn)頭,目光凌厲地看向旅館的外面。
就見外面此時亮光一片,嘹亮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我驚訝地看著狐九幺,轉(zhuǎn)頭,看著柜臺后面一臉驚恐地盯著我們的那個女人,不知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醒來。
旅館大門碰地被打開,一陣冷風(fēng)吹入,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警察大哥,快救命啊,他們,是精神?。?rdquo;女人伸手指向我們,對著推門而入的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大聲呼救。
我心里一驚,神經(jīng)?。≌f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