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你是和我說話嗎?”老婆婆裂開干癟的嘴唇說道,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驚奇。
“是啊”心道,這里就咱們兩個,我不和你說話,難道和鬼說話嗎?當然這么大不敬的話,我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
“我是問您。”我故意提高了音量,畢竟這個年紀的老人耳朵都比較背:“問您,這么晚了要去哪里?”
“我?哦。”這么大聲,好似這位老人還是聽得不是很清楚,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依舊自顧自的錘著自己的腿。
“我是問,您是哪里的?”我又一次提高了音量,喊得我的喉嚨都有些不舒服了。
“哦,我是隔壁村子的,來看女兒,這歲數(shù)大了,不中用了。”老人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腿腳,好似在抱怨這些老伙伴們一般。
“這么晚?。?rdquo;我大聲叫道:“您說,您要去哪里,我送你好不好?”
“不用,不用”老人慌忙擺手,一邊說一邊重新站了起來,好似要馬上開拔。
“您看看您,還客氣什么???我就是這個村子里的,您說吧,去哪一家,我好幫助您拿東西啊。”
我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想要拿地上的籃子,但是就在此時,這老人就好似怕我搶了她的籃子一般,一把將籃子抓在手里,牢牢的抱在胸前。
“我不是要您的東西,我是要幫助您。”解釋的半天,我才打消老人的疑慮。
原來,老人叫什么惠,我沒有記住,只因為名字里面有一個惠字所以大家都喜歡叫她惠婆婆,這個惠婆婆的一生簡直可以用一個凄慘來形容,童年趕上鬧日本雖然那時候還比較小,但是那日本鬼子也是真刀真槍啊,嚇得膽子都要破了,好在熬過來了。
到了十六歲出嫁,沒想到災難又一次降臨了,雖然她男人并沒有在結(jié)婚的當天掛掉,但是結(jié)婚不到一個月就沒了,加之無兒無女,惠婆婆的日子可想而知,村里更是污言穢語甚眾,壓得惠婆婆沒辦法就辦到了我們這里。
但是日子就是日子,不是那么容易過得,上無寸瓦下無寸土,惠婆婆什么苦都受過,而就在此時她竟然撿到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就成了她的希望,直到她出嫁,她的日子才慢慢的好過一些了,加之此時女兒懷孕,惠婆婆跑的更勤了,今天就是因為忘記給女兒拿紅糖,硬是大晚上回去拿,才弄到這個時候的。
而惠婆婆的女兒就是離我們不遠的李蘭芝嫂子家,聽說我這個嫂子是懷孕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母親就是惠婆婆。
“老婆等急了吧?”龍超從后面將我摟住。
“你看看你,別這樣,還有別人呢。”我一邊說一邊給龍超示意惠婆婆。
“我說老婆你難道發(fā)燒了?”龍超還真將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試了試:“這里就咱們兩個,哪里有別人?”
“瞎說,惠婆婆明明在…”我轉(zhuǎn)身一看,哪里還有惠婆婆的影子?只有“嗚嗚”的夜風發(fā)出類似于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