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公主的名帖蘇公子都能造假,是安遠(yuǎn)王妃對蘇公子委以重任任蘇公子妄為,還是說朝陽公主也是和蘇公子這一派的人?”戚嫣不知為何,一股子急火涌上心頭,她還來不及細(xì)細(xì)思慮,這一番話便是脫口而出。
蘇子榭氣得冷笑,也是問了句:“那戚小姐又怎么會知道寧國候府的事情,怎么一眼就認(rèn)出四皇子,這場交易里頭,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在隱瞞嗎?”
“蘇公子認(rèn)為這是一場交易嗎?”戚嫣登時便回了一句,話剛出口便有幾分后悔了。
蘇子榭聽得戚嫣這句話終是軟下了語氣,嘆氣說了句:“我們彼此都不追溯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信我,好不好?”
戚嫣不為所動,蘇子榭心下一狠,霎時便低下了頭去,戚嫣一時間尚未反應(yīng)過來蘇子榭要做什么,兩人的呼吸就已經(jīng)纏做了一團,戚嫣已經(jīng)退到了墻角,避無可避,然蘇子榭卻在自己的唇馬上就要落到戚嫣唇上的時候,忽然偏了偏頭,靠在戚嫣肩上,于她耳旁說了句:“戚小姐既是不信,那子榭就不多留了。”
戚嫣心下一冷,在蘇子榭起身的下一秒就往外走去,雖是感覺到自己身后似是有一道目光追隨,卻是根本沒有回頭去看。
戚嫣走出門的時候,卻是迎面遇見了三皇子,戚嫣自然不能裝作不識,趕緊福身行了禮。
李理亦是拱手說了句;“那日來不及同戚小姐致歉,小妹就是那么個性子,還請戚小姐擔(dān)待。”
戚嫣心中不快,只頷首說了句:“三殿下言重了。”
李理自是瞧出了戚嫣有心事,也就沒有多言,然戚嫣剛剛往前走了沒幾步,李理就在后頭問了句:“我初到黃州,有個地方想和戚小姐打聽一下。”
“恩?”戚嫣轉(zhuǎn)過頭去應(yīng)了一聲,李理便上前一步輕聲說了句:“戚小姐可愿帶在下去一趟寧國候府?”
戚嫣神色一凜,還來不及問句什么,李理便慘笑了一下道:“在下唐突了,只是先母乃是祁家人,如今身臨黃州,總該去瞧瞧才是,戚小姐若是不方便……”
“能幫三皇子,自然是萬幸。”戚嫣現(xiàn)下腦子里亂得很,也怕自己回去閑暇了會胡思亂想,干脆就打算隨李理一起去一趟寧國候府。
祁家人……前世一直到自己死的時候三皇子都是碌碌無為,戚嫣倒是忘記了這一點。
故嫻妃可不就是祁家二房的嫡女,要是算起來的話,也正是祁輕候的堂姑姑?
李理這個人不善言辭,一路上也沒有同戚嫣說幾句話,戚嫣一路走一路想著前世的事情,一抬頭已經(jīng)到了寧國候府被燒得破敗不堪的大門前。
“昔物如斯,昔人不在,”李理輕輕嘆了一口氣,抬起一只腳來卻是沒有往里頭走,偏頭問了戚嫣一句,“戚小姐進去過嗎?”
戚嫣心頭微微顫了顫,只抿了抿唇答了句:“無知時曾來過,也算是冒犯了英魂。”
“英魂?”李理苦笑一番,半晌又是深深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踏上了臺階的那只腳,“罷了,還是不進去了,一事無成,進去了也是給先人徒增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