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自己布置的溫馨小窩,葉思璉一臉的不舍,雖然這并不是她的房子,只是租來的臨時居所,可對于她來說,在這里住了那么久,房內(nèi)的一點一滴,通通都是她親自去采購,一手布置起來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里對于葉思璉來說就相當(dāng)于是她的家,是她無法割舍的地方。
想想幾個星期前的求婚,和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套上了戒指后,那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完全就是水到渠成、理所當(dāng)然的了。
想起一個多星期前,她正窩在家里睡覺,一大早的就聽見了門鈴響,顧不上收拾自己,熟睡中的她被吵醒,從床上爬起來,睡眼惺忪的就跑去開門。
“早上好。”熟悉的聲音嚇跑了她的瞌睡蟲,葉思璉瞪大可眼睛看著門口坐在輪椅上一臉笑意的人,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還是江睿宸的輕笑聲拉回了她的神思。
尷尬的看著門口的人,別扭的開口道:“這么早,你怎么過來了...”
江睿宸的嘴臉始終微微上揚著,噙著笑意開口:“我想我們已經(jīng)是未婚夫妻了,未婚夫過來看看未婚妻,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葉思璉囧了囧,她似乎已經(jīng)快要忘記自己答應(yīng)了江睿宸的求婚,更忘記了自己已經(jīng)名花有主,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這也怨不得她,自從那天他將自己送回來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樣,再沒有出現(xiàn)過,有時候,葉思璉甚至?xí)X得那天發(fā)生的一切,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只是指間冰涼的觸感提醒著她,那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看著手上戴著的戒指,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答應(yīng)另一個男人的求婚。
愣了愣,才低著頭默默讓開了路,好讓江睿宸能夠進(jìn)來,見到葉思璉一臉羞怯的模樣,他抿了抿唇,不再多言語,推著輪椅便進(jìn)入了葉思璉的小窩。
清澈透亮的黑眸閃過一抹笑意,她的房間倒是不出他之所料,他一直都知道葉思璉是個很會居家過日子的女人。
葉思璉自他進(jìn)來之后,就渾身不自在,想起自己還沒有洗漱,一副蓬頭垢面的模樣,不由得窘迫不已,忙鉆進(jìn)臥室。
江睿宸也不介意,而是靜靜坐在客廳等著她出來,約莫半個小時后,葉思璉才出來。
極不好意思的開口:“抱歉,讓你久等了。”江睿宸掀起眼眸看了她一眼,彎著唇角開口道:“丈夫等妻子天經(jīng)地義,不需要跟我道歉。”
對丈夫和妻子這種身份,葉思璉顯然還不適應(yīng),但對于他說的話,她不置可否,畢竟他們現(xiàn)在確實是未婚夫妻了。
鴕鳥的她,聽到了江睿宸的話后,就鉆進(jìn)了廚房泡茶,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等她再出來時,手里多了杯茶水,看著江睿宸正拿著她放在電視柜上的照片,不由得一囧,快步走過去,忙開口道:“那個,你今天這么早來找我,應(yīng)該是有事吧?”
邊說邊兩手里端著的茶水遞到他面前,江睿宸放下相框,接過了她手里的茶水,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道:“因為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了。”
一句話嗆的葉思璉咳嗽不止,從她這里剛好可以看到江睿宸他完美的側(cè)顏,只是此刻她無暇欣賞,著實是被他脫口而出的話,驚嚇的不輕。
干干咳嗽,咳的臉頰緋紅,好不容易才消化了江睿宸的話,雖然她答應(yīng)了江睿宸的求婚,可兩人畢竟是沒有感情基礎(chǔ),且見面相處的時間太少,對于江睿宸現(xiàn)在突然間的親密話語,她暫時適應(yīng)不了。
江睿宸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葉思璉的過激的反應(yīng),眉頭微微蹙起,眼內(nèi)似是疑惑,唇微微抿著,半晌,才輕聲道:“看來我還是不會說情話...”
葉思璉瞳孔微縮,江睿宸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這副模樣....是在賣萌?
仿佛是看見了什么人間奇聞怪事一樣,葉思璉的表情十分的精彩,她這還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出人意料的是她似乎一點都不反感,反倒是感覺這樣鮮活的江睿宸更加令人欲罷不能。
葉思璉的沉默完全是因為驚訝于今天早上江睿宸帶給她的刺激太大,以至于喪失了語言功能。
而江睿宸卻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讓葉思璉大跌眼鏡,一改之前對他的看法一樣,只見他狀似苦惱的低垂著頭,眼瞼為斂,柔順的額前碎發(fā)軟軟耷拉著,悶悶的說道:“亦梔說,多說情話更加容易俘獲芳心,所以我...”
江睿宸欲言又止,話說到一半似是害羞的無法再接著說下去,葉思璉看到他似乎耳夾都紅了,不由得一怔。
她覺得她好像被這副純情少男的模樣給成功俘獲了...
與其說是何亦梔那不靠譜的教給江睿宸一些亂七八糟的情話打動了她的心臟,倒不如說是他這副似是不諳情事的模樣擊中了她的心臟。
葉思璉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胸腔內(nèi)的心臟正在“噗通噗通”的劇烈跳動著,咽了咽口水,艱難的移開了視線,臉頰緋紅,散發(fā)著熱量,自己似乎很容易被江睿宸牽著走啊....
無論是素不相識的從前,還是身份轉(zhuǎn)變的現(xiàn)在,關(guān)系再改變,唯獨這一點從來沒有任何的改變。
忍不住惆悵的嘆息一聲,她甘拜下風(fēng),她確實是斗不過江睿宸。
轉(zhuǎn)過頭去的葉思璉沒有看到的是,當(dāng)她轉(zhuǎn)頭時,原本低著頭的男人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以及深邃眼眸里一閃而過的笑意。
有了之前的小插曲,葉思璉單獨跟江睿宸相處的時候,總感覺渾身不自在,笑容都顯得很僵硬。
反倒是江睿宸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就像之前的事情對于他來說只是輕如鴻毛,毫無影響到他的心情。
十分愜意的坐在輪椅上,端起被子,微微抿了幾口茶水,葉思璉如坐針氈的坐在沙發(fā)上,其尷尬緊張程度好比學(xué)生在面對老師家訪時的復(fù)雜心情。
許久,江睿宸才放下了被子,雙手手肘撐在輪椅的扶手上,兩手捧著杯子,右手中指和食指在杯子上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看了對面極其不自然的人一眼,開口道:“你的身份證在身邊?”
葉思璉先是愣了愣,而后乖乖點頭,江睿宸勾唇淺笑:“嗯,那我們走吧。”
“走?”聽到江睿宸的話,葉思璉才抬起了頭,疑惑不解的看著江睿宸,眼眸里也是充滿了不解。
“嗯,去民政局。”江睿宸輕描淡寫的說著話,仿若去民政局只是一件小事。
葉思璉卻是如遭雷擊一般愣在當(dāng)場,不自覺的提高了分貝:“什么?去民政局!”
江睿宸微微頷首,葉思璉如鯁在喉,說不上是排斥還是欣喜,只知道自己心內(nèi)就是一團(tuán)亂麻,根本理不清楚。
江睿宸半斂著眸子,睫毛如同正在休憩的蝴蝶喝上了蝶翼,只微微顫動,手下不停的敲著杯子,許久,他才啟聲,說道:“我希望你明白,從你答應(yīng)我的那一刻起,就會有這樣一天。”
江睿宸的話準(zhǔn)確無誤的擊中了葉思璉混亂的心臟,眼眸斂著,眸內(nèi)思緒復(fù)雜,是的,她知道,自從自己答應(yīng)江睿宸的那一刻起,就會有這么一天,戴上了這枚戒指,就意味著她就是江太太了。
微閉了下眼睛,睜開眼眸,深深吐出一口氣,在抬眸時,眼內(nèi)沒有了之前的疑惑和不安,她微微彎起嘴角,淺笑吟吟,認(rèn)真的看著江睿宸開口道:“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
聽到葉思璉堅定的話語,江睿宸這才抬眸,彎起嘴角,勾勒出清淺的笑意,并不開口回答,而是就那樣靜靜看著葉思璉,黑眸內(nèi)滿是笑意。
稀里糊涂的相親,莫名其妙的被逼婚,最后被打動答應(yīng)了這場談不上情愛的婚姻。
直到坐到了車上,車子已經(jīng)開在了去民政局的路上時,葉思璉才猛然驚醒,側(cè)目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淡然自若的男人,微微抿唇,蹙起眉頭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倒是江睿宸似是察覺到了葉思璉有心事,側(cè)目看了她一眼后,才開口:“是在想戶口簿的事情?”
葉思璉訝異,隨即了然的點頭,她早就應(yīng)該知道這個男人的心思縝密到她無法想象,總是事無巨細(xì)的打點好一切,鋪好后路從來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果不其然,葉思璉聽見江睿宸淡定的開口道:“別擔(dān)心,你的戶口我早就幫你辦好了,而且...”
江睿宸說著話停了停,轉(zhuǎn)過頭,黑眸靜靜凝著葉思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認(rèn)真開口:“你想錯了,我并不是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至少面對你的時候,我一直都處于危險邊緣。”
葉思璉不由得一怔,江睿宸的神情不似作假,幽深漆黑的眼眸內(nèi)似是暗潮洶涌,里面翻涌著的情緒她不懂,江睿宸眸底流轉(zhuǎn)的復(fù)雜神色,她也不明白。
似乎,他的身上還藏著很多她不曾知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