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去世三周年的祭日快要到了,我爸是個孝子,而且三周年祭在我們那兒很重要,他免不得要親自回去主事料理。
可是我爸打電話給我,要我跟他們一起回去。我就納悶了,自從三年前我在奶奶的靈堂弄出了亂子之后,我爸就沒再讓我回去過老家,這會我還要上課他非要我回去干什么???
反正我心里是不大樂意的,偏偏我爸的語氣很強硬,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我只好給我媽打了個電話,我相信她會站在我這邊的。
可是讓我無力吐槽的是,我媽竟然說讓我聽我爸的,還催促我趕緊請假回去。
我暈!我爸和我媽不是為了狐貍精三天兩頭的吵架嗎,這會我媽怎么反而跟我爸站到同一條線上了?
雖然是滿心疑惑和不愿意,但是父母之命不可違,我還是跟學(xué)校請了假跑回了家,我爸媽早收拾好了一切就等我回去,還沒進屋就推著我坐上了車,回到了老家鎮(zhèn)上。
為了準(zhǔn)備三周年祭的事情,我爸媽都忙的精疲力盡,吃了晚飯都該洗洗睡了。結(jié)果我爸拿了兩條繩子進來,說是要將我的手腳捆住,我更暈了——為什么?。?/p>
我爸強硬的說前年的事你忘了,去年的事你也忘了?我被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問的一愣一愣的。
其實我爸平時是那種彬彬有禮說話慢條斯理的人,但這兩天真跟變了個人似的,盡做些反常的事。
我正想跳起腳反駁他來著,結(jié)果話到咽喉硬生生的卡在了哪里——因為我爸說的……我,記,得!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后背頓時升起一股寒氣,好像失足跌進了冰窖似的,僵硬著一句話也不敢講。
我爸將我手腳綁起來之后,想了想還是不放心,非讓我媽和我一起睡。半夜我被尿憋醒了,對我媽說要上廁所,我媽坐起來將我手腳的繩子解開了,還問我要不要她跟我一起去,我想也沒想就說不用。
我一個人也沒有開家里的燈,就摸著往廁所去,上完廁所回來,路過我奶生前住過的那間房的時候,突然我聽見里面好像有人說話,聽著有些像我爸的聲音,那聲音窸窸窣窣的我也不敢確定。
我畢竟已經(jīng)是成年了,以為是我爸在悄悄的跟他的妖精秘書打電話,就想悄悄聽聽,如果他們聊到什么過分的話,我也可以抓著把柄替我媽出出氣。
我將耳朵貼到門上面,仍舊是聽不清楚里面的人說什么,可能是太急于偷聽到有用的內(nèi)容,一下子沒留心是在“偷聽”,結(jié)果趴在門上用力過猛,老舊的木門吱呀的在黑夜里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響聲!
我心想,完了,肯定被我爸發(fā)現(xiàn)了,正要撤,只聽見里面的人壓低聲音吼道:“我知道你在外面,進來!”
這么兇?進就進,誰怕誰呀!
我大大方方的站直身體將門推開,然而讓我差點背過氣的一幕出現(xiàn)了——因為房間里除了幾樣奶奶當(dāng)初陪嫁的老舊家具,和一張已經(jīng)空置了幾年的雕花大床擺放在正中,就只有月光映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似鬼爪般的婆娑樹影——房間里根本沒有人……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