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冥推開我的手,順手點了一把火將桃木劍焚燒成了灰燼。
我緊張的抓出手機,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翻開通話記錄剛才我暗暗撥打三哥的電話其實一直是接通的,也就是他一直都知道這邊發(fā)生了變故,只是他沒有現(xiàn)身??墒莿偛潘哪锹晳K叫是怎么回事……他被人偷襲了嗎?
“現(xiàn)在懂了?”十冥彈了彈指尖,盯著我的眼睛頗有些深意。
看他那可惡的樣子真是打死一百遍都不過分,我緊咬著牙齒,耳邊徘徊著三哥的那聲慘叫,它出現(xiàn)的實在是太突然了。難道剛才是十冥在桃木劍上面畫東西傷到了三哥?怎么可能呢,這桃木劍瞧著不過是尋常的桃木劍,怎么可能我們在這邊弄,而三哥在別的地方會因此受到傷害?
見我臉上寫滿了疑惑,十冥無限嘲諷的說:“他未必就是什么好人!方茉,這句話你記住了。”才不要你提醒,我不識好歹的朝著十冥翻了一個白眼。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巴掌心里突然的像是被什么叮了一下,有微微的痛感,我疑惑的抬起手來看,借著附近不甚明亮的燈光我看見有一條黑色的小蟲,很小很小跟螞蟻差不多的小蟲一下子就鉆進了我的肉里,那畫面嚇的我一下子就叫了出來!
我死命的甩著自己的手試圖將那可惡的蟲子從我的肉里甩出來,可是那蟲子反而一路快速的往我的肉里鉆,一直鉆到了我的手腕,然后就鉆不動了,因為十冥他緊緊的扣住了我的手腕!
“你還把那個東西帶在身上?”十冥運力一捏,我感覺自己的手腕要從中折斷,痛的直接就萎進了他的懷里不能動彈。
他的手胡亂的在我的身上搜著,抓出那塊還剩一大半的香用力的砸在我的眼前,暴跳如雷的吼道:“方茉!那個臭小子到底是給你喂了什么毒,你為什么就那么信任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個黑色蟲子咬過的緣故,我的意識漸漸的稀薄起來,十冥那張即使是發(fā)著大火也依舊好看到?jīng)]朋友的俊臉在我的瞳孔里漸漸的變的虛幻起來,我越來越看不清楚他了,沉重的雙手也是漸漸失去了感知,他在我的耳邊吼著什么嘮叨著什么我是一個字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幽幽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圍靜悄悄的。
揉著自己昏沉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在舊屋里受的傷好像都消失了,身上蓋著一個毛毯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適。我抓著毛毯看了一會,看花樣是我床上的放著的那個,但是周圍的環(huán)境告訴我我明明是在野外,我床上的東西怎么會跑這里來了呢?
我應(yīng)該是沒有死吧?往著周圍掃了一圈,腦子里飛快的冒出在舊屋發(fā)生的事情,我被方麗附身的大叔攻擊了,被蟲子咬了……被十冥罵了?是他帶著我來到這里的吧,他去哪里了呢?
周圍的夜色很深,除了長長的蘆葦在夜風(fēng)中搖曳,就只有嗚嗚的風(fēng)聲在耳邊張牙舞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隱約感覺是在離水不遠的地方。
我忐忑不安,一想到這幾天的倒霉事情,心里就堵得慌,無處發(fā)泄只能扯著嗓門對著空廖的夜空瞎嚎。因為不想坐以待斃,所以順著就近的路走了過去,也沒有走多遠,我就借著蒙蒙的月光看見了一個很熟悉的東西,是一輛公共汽車。
這荒郊野外的,怎么會有汽車停在這里呀?我感到十分的吃驚,腦子里不自覺的冒出了下午那個年輕女人說的話,步子不由的滯了滯,莫非這輛汽車就是我早上坐過的然后又失蹤了的汽車?
意識到這一點之后我又很激動,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這里遇到這輛車,我沒耽擱,撒腿就朝著汽車跑了過去,離的越近車身看的也更加的清楚,尤其是車牌號,它真的是我早上坐過的那輛汽車!
“有人在嗎?”我忍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扯著嗓門喊了兩聲,沒有回應(yīng)顯然是沒有人。
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然就看見了河流。我看見河流的兩岸夾著險峰,連接這險峰的是一座有些年月的吊橋,這個地方我認識。這里是娃娃山,也就是金銀山的一部分。這汽車它明明是往縣城去了,怎么會開到了金銀山中來了呢?
莫非是十冥?我猛地打了個激靈,該不會是十冥知道我坐的這輛車逃離了小鎮(zhèn),所以就一怒之下把汽車弄到這里來了?一想到他活埋那幾個大叔的殘忍手段,我就倒吸涼氣,早上跟我坐同一輛車的那些人都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