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歌還是一個進(jìn)哭個不止,蓮花沒法兒,只得婉言勸她。
“夫人,你不知道你不告而別后,王爺有多傷心,夫人,您和王爺怎么了?”
“是不是吵架了?所以才要走的,要是吵架那也不要緊的,人家說小倆口兒就是要越吵才會越甜蜜的……”
蓮花一邊說著,璃歌一邊搖頭,到最后蓮花只得住了口。
“我要到廚房去……”璃歌突然道。
“夫人,您去廚房做什么?您是不是肚子餓了?讓蓮花去給您弄點(diǎn)東西吃吧。”
“不是,我要去找人……”璃歌說罷就往門外走去。
蓮花趕緊攔住她。
“找人?這么晚了,夫人您想找誰啊,這會兒廚房的下人都休息了,要找人您也等明早再去啊。”
璃歌被攔了下來,不發(fā)一言地呆站在原地。
“天晚了,您先歇下吧,要有什么事,等明兒個再去辦吧。”
蓮花拉著璃歌的手回房,等璃歌閉上眼睡了,才嘆口氣回自個兒房里睡覺去。
第二天一大早璃歌就堅持要上廚房,蓮花再也攔不住她,只得跟在璃歌后頭。
“你為什么騙我!”璃歌一瞧見昨日那廚婦,便沖過去質(zhì)問。
“王爺根本不愛喝什么甜粥。”
“喲,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璃夫人駕到了。”廚婦瞧見璃歌來質(zhì)問,卻不慌不忙,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你昨日為什么騙我?”
“璃夫人您話可得講清楚?。侩S隨便便給咱扣上這么一頂大帽子,咱可吃不消。”
“昨日明明是你告訴我,說王爺最愛喝粥,可昨晚我端到書房去才知道,王爺根本不吃這東西。”璃歌激動地
叫道。
“冤枉啊,璃夫人說這話可真是冤枉咱家了。”廚婦竭盡夸張地大作哀戚狀。
“咱們不過是個下人,哪管得著主子們今日要換這口味,明日要改哪樣新鮮,這會兒您把過錯全歸到咱們身上
,咱就算有十條命也吃罪不起。”
璃歌被她這一番搶白,反倒啞口無言,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蓮花在一邊可瞧出了不對頭,心底氣那裝腔作勢的廚婦,可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么幫璃歌才好。
“那你告訴我,王爺從前都愛吃些什么,我一樣樣全都學(xué)會,他總不至于一夕間胃口全改變了——”
“嘿,咱可沒敢再教璃夫人什么,沒的又出了差錯,璃夫人可要以為咱們底下人不老實(shí),盡是欺主瞞上,說的
都是些反話。”
“我沒這么想”
“璃夫人有沒這么想咱可不曉得,可咱們做下人的,最要緊就是懂得瞧主子的眼色。”她忽然撇起嘴冷笑。“
要是咱們命苦遇上個刁鉆不講理的,只要一次便教咱們吃大虧了。”
璃歌再生氣,這會兒也聽明白了廚婦話中露骨的譏刺之意?
“嘿,男人的心要不系在上頭,就是學(xué)全了十八般武藝也撞不著節(jié)骨眼兒。”
一旁一名下人是嗤笑聲伴著冷言冷語傳來。
璃歌的臉色倏地慘白,她抽咽一聲,掩住口沖了出去。
“夫人,夫人。”蓮花急得在后頭大喊,璃歌卻充耳不聞,橫沖直撞地奔遠(yuǎn)了去。
“她不過是個可伶人罷了,又沒犯著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么整她。以前我家夫人得寵時,你們那副嘴臉,狗
臉一樣的人,說變就變!”
那廚婦冷哼一聲。
“咱們不過是略施薄懲,治治這不識好歹的毒人,看她以后還敢不敢當(dāng)咱們王府是隨便進(jìn)出的地方。”
“夫人幾時需要你們來懲治了,小心以后扒了你們一層皮。”
“豬狗不如的東西!就算是豬狗,夫人她心地善良,就連豬狗也不忍心傷害的。”
蓮花氣得聲音抖個不停。
“再說她好歹是個主子,就算主子有了不是,如果是你們府里自個兒的正主,你們今日敢么胡做非為,欺主蒙上嗎
?”
“那可不同,她畢竟不是咱們府里的正主兒,新來乍到的便要耍威風(fēng),欺負(fù)人,這叫咱們不服。”旁邊一名老
婦道。
“就是。”其他人亦接腔。
“你們以為夫人為什么會是今日這性子,這全為了王爺呀。”蓮花終于耐不住地喊道。
“少胡扯,沒的扯到咱們王爺身上去。”老婦啐道。
“我蓮花今日如果有半句謊言,就讓老天罰我爛舌頭。”蓮花正氣凜然地發(fā)了毒誓。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疑惑了起來。
“那你倒說說,璃夫人是怎么為咱們王爺來的?”另一名廚工問。
自上回在廚房被羞辱一番后。璃歌把自己一連關(guān)在房里好幾天。
這天她照舊把自己關(guān)在房內(nèi),晌時有人推門進(jìn)來,把一盤飯菜擱在房里的小幾上。
“璃夫人,飯菜端來了,您吃一些吧。”
“端走吧,我沒胃口。”璃歌呆呆坐在床上,這幾日來明顯瘦了一圈。
“璃夫人,您不瞧瞧我給您端來什么菜嗎?”
那人走上前來,璃歌一抬頭。
見到那日在廚房里的廚婦。
“你——你為什么會端菜來給我吃?”璃歌身子縮了下。
廚婦想毒死她嗎?
“啐,給我天大膽子我他不敢毒死人。”廚婦一眼便看穿璃歌那單純的小腦袋瓜子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可是……你不是討厭我,為什么還要端飯菜來給我吃?”璃歌可憐兮兮地囁嚅道,活似個小媳婦兒。
自從那日王爺要她“好自為之”以后,就連上回在廚房受了那么大的委曲她也沒發(fā)作,要照她從前的性子,她
必定大發(fā)脾氣,要她受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廚婦笑道:“說實(shí)話,之前為了您打掉茶盅燙傷了老麼麼的那件事,咱們大家伙兒確賞對璃夫人有怨言。”
璃歌這才明白她討厭自己的原因。
“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并不重要,反正事情都過去了。重要的是咱們大家伙兒商量好了,決定幫您改頭換面,蠃得王
爺?shù)男摹?rdquo;
“你們?yōu)槭裁赐蝗灰獛臀遥?rdquo;璃歌眨巴著大眼,懷疑地問。
那廚婦終于不耐煩了“我說你這小女娃兒。廚婦我若要害你,壓根不必這么低聲下氣地假好心。咱大可同你玩
陰的耍弄你。廚婦這會兒就同你把話揭明了,上回咱們那樣便是來陰的,不就教你吃了大虧?”她也不怕璃歌,干
脆把話挑明。
璃歌見那廚婦的好氣魄,不由自主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底不由得佩服起廚婦的豪氣來。
“你看吧,這桌上全都是王爺愛吃的菜色。”廚婦得意地現(xiàn)寶。
“王爺愛吃的菜?”璃歌問。
“是啊。咱們就從王爺愛吃的菜開始學(xué)─不出半個月,廚婦保證王爺要對你改觀。”
璃歌見廚婦信心滿滿的模樣,她心底也生出一股勇氣……這么做王爺就會開始喜歡她了嗎?
如果這樣真能讓王爺喜歡她。無論廚婦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這晚璃歌支開了侍衛(wèi),鼓起勇氣敲龍云墨的房門——“誰?”
龍云墨低沈的聲音傳來,璃歌心濼一促。
“是我,我有話想和你談?wù)?hellip;…”
里頭沈默了半晌,跟著房門突然被打開——
“有話可以明天再說!”
“我手上端了盤子,你先讓我進(jìn)去好嗎?”
璃歌是楚楚動人的大眼凝望著他,水漾漾的瞳眸里寫滿乞求。
他冷著臉盯視她半刻,就在璃歌幾乎以為他要拒絕她時,他終于開口:“進(jìn)來吧!”
龍云墨是先行轉(zhuǎn)身入內(nèi),面無表情地坐在炕床上。
“有什么話現(xiàn)在可以說了?”
璃歌把端在手上的食盤擱在炕床前的小幾上,怯怯地道:“龍云墨,你沒發(fā)現(xiàn),我今兒個有什么不一樣嗎?”
她摸了摸自個兒新梳的發(fā)髻,期待地望著他。
“你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
龍云墨是瞇起眼,神情多了幾分不耐煩。
“是的,我新梳的發(fā)髻,你喜歡嗎?”
璃歌是天真地問,沒察覺出他的不耐煩。
“我沒空和你閑扯,你可以走了!”
他撇開臉,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璃歌愣在當(dāng)場。
“龍云墨,你還在生氣嗎?”
璃歌是小心翼翼地問他,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坐自己的氣。
“你走吧!”
他再沒轉(zhuǎn)回頭,壓根不看她一眼。
“那……我走了,”璃歌絞著衣擺,好不容易進(jìn)來的,她舍不得離開。
“白璃歌,我打掉你即將出世的孩子,你難道不恨我嗎?”
璃歌的神色愣了愣,低頭輕說道:“也是你的孩子。”隨后,她的目光移到一旁繼續(xù)說道:“桌上的盤子里里有你
愛吃的點(diǎn)心,你吃完了盤子就擱在桌上,明天我再來收。”
龍云墨沒搭腔,也沒瞧她。
璃歌只得依依不舍地步出房門,踏出房前她還盼望著龍云墨會改變主意喚住她!
“來人!把這盤東西撤出去!”璃歌走后,龍云墨立即喚人撤走食盤。
“慢著!”龍云墨喚住來人。
“還有什么吩咐,王爺?”
“找妙香進(jìn)來侍候!”
“是!”侍從退后,龍云墨回身上床。
驀然他鼻端嗅聞到一陣陣馨香……
“該死的!”他鄒眉詛咒。
這味兒是璃歌留下的香氣!
他沖動地起身,使勁拍開門窗——帶著小妾回來的侍衛(wèi)見門窗大開的景況,不由得傻了眼!
“王爺?”
“王爺,這樣叫妙人怎么服侍您?”那小妾也疑惑地間。
“全都下去!”龍云墨突然又改變主意。
“是。”兩人急急忙忙地走人,不敢沖犯龍云墨的怒氣。
雖然他們實(shí)在想不明白——主子為何會突然發(fā)怒!
“砰”的一聲,龍云墨一掌拍在小桌上,打翻了上頭的茶具。
聞到那香味令他心口煩惡至極!
“白璃歌!”他回身上床,不再理會胸口揮之不去的煩躁!
“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龍云墨便出府,直到傍晚仍未回府。
璃歌這晚在他房里等不到龍云墨,直等到天已大亮才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