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驪都,墨王府。
穿梭于大街小巷中的更夫,已經(jīng)敲起了一更的梆子,位于府內西角的院落,沒有任何的掌燈,透過漆黑廂房半開的窗戶,尚且可以隱約看到外面繁花盛景。
花園假山之間,奇花異木之間,龍云墨背手而立,手動,大拇指上的脆綠扳指敲打出來的聲音透響在花園中。
晚上的景色極其的好,園里一株海棠正值花季,開得繁茂熱鬧,葉色嬌嫩光亮,花朵成簇,朵朵盛開,嬌嫩艷麗。
夜幕的天邊,彎彎新月,斜斜地掛在上面,將銀色的柔和光暉灑向人間萬象,也灑在了王府內的亭臺樓閣,連著遠山可見的眉黛,拂著柳眉開青,映著樓閣斷霞……
這般美景,著實是——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
一思及此,蝶舞頓覺有些煩悶,唇瓣是彎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覺得自己眼下所處在的情形之中,還真是應景。不過,風水輪流轉,終于也是讓她守得烏云見明月。
“將人帶進來!”
被褥凌亂之間,兩只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枕頭,被掀落在床邊的榻上,蝶舞衣衫不整,仰躺在柔軟舒適的雕花大床之上,纖柔的身子,被男人給牢牢的壓制著,周身都被一股不可忽視的,而且陽剛味十足的男性氣息,整個籠罩住。
這個男人,現(xiàn)在終于是她的了,而你,白璃歌,你現(xiàn)在又在哪里?
就在一切結束后,龍云墨離開她的身體之時,一切似乎已經(jīng)又陷入到了冰冷的冰窟之中,她伸手想要汲取最后一點的溫暖,可是卻被龍云墨一手打開。
“你早些休息,本王今天去書房!”
就在龍云墨整理好衣物,從床上下去時,蝶舞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欲言又止的臉上,表情豐富,但是卻看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么而落淚。
“青桑是師姐上邊最親近的人,好好的問一定可以問出師姐在哪里,如果王爺信任臣妾,臣妾可以一定有辦法讓青桑說出師姐的下落。”
青桑是璃歌身邊最親近的人,難道龍云墨會不知道,“不用了,本王自會有辦法讓她開口說話。
”
就在龍云墨說完此話后,門忽然被打開了,寒風灌門而入,蝶舞一見來人,打了一個冷戰(zhàn),這人不是應該在塞外嗎?
龍瑾楹手中提著一把劍,站在門外。
“沒有一點規(guī)矩,這里是你亂闖的地方嗎?!”龍云墨的聲音低淺而沉。
門外女子,頭發(fā)被簡單的用一條白色的發(fā)帶豎起,就連穿著打扮一身男裝,但是仔細一看便能看清其中的奧秘,“皇兄,聽說你休了皇嫂。”
“嗯,是,那又如何?你這樣闖進來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皇嫂做錯了什么,你要休了她?”
“一個嫉妒成性,就連自己師妹都不放過的女人,不休拿來何用?”
龍瑾楹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盯著面前就算是只穿著一件白色絲袍就顯尊貴的男人,“笑話!嫉妒成性,嫉妒成性是為了什么,嫉妒成性也是被逼的!”
龍云墨怒極:“放肆!你本應該在塞外,誰讓你回來的!”
龍瑾楹嘲諷一笑,嘴角彎彎,笑中帶淚,說道:“皇妹回來,是想告訴皇兄一件事情,那就是據(jù)皇妹所知,皇嫂子啊被你休棄之前就已經(jīng)命不久矣了。”
“你說什么?”
勁風迎面而來,龍瑾楹就感覺脖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樣,就在此刻,門外一排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是跪下,一個個是哀嚎著:“求太子放過公主!”
“求千歲放過公主!”
其中一個老太監(jiān)更是連滾帶爬的跪上前,在龍云墨的腳下痛哭流涕,“殿下,公主是無心的,放過公主??!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