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個什么,說!”
“是,娘娘說,爺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起。”潘德海說完后是已經(jīng)冷汗淋漓的瞄了馬車上的人一眼,揣測著主子平日里陰晴不定的心思,只是傳話的他,應該不會受到責罰的,雖然這話帶的并不好聽。
還不起么……
“回去!”男人再沒有過多的言語,陰冷地落下了話。
馬出夫們,立刻是打起了精神來,揚起鞭子,駕著馬車朝著皇城的方向而去。
潘德海是想了想,邁開步伐,跟上馬車,一路跟著馬車跑,終于是在下山時鼓足勇氣開口,“千歲爺,恕奴才斗膽說一句話,奴才以為白姑娘很可憐。”
找了五年,也不知道平日里是吃得飽穿得暖不,還帶個啞巴丫鬟,這些年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潘德海進宮得晚,進宮時,千歲還不是千歲,只是一個王爺,而那位凝心湖的娘娘還在獨留在夫君的封地上,后來才被轉(zhuǎn)送到了凝心湖。
“多嘴!”馬車里,傳出男人分外冷情的聲音,讓人全身不禁是生起一陣寒氣。
“奴才該死。”潘德海扇了掌自己兩個嘴巴子,又不是第一天跟在這位爺?shù)纳磉吜耍乐髯訝數(shù)男乃?,從來都不曾被任何人猜透過,卻還多嘴,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這個女人,撐得住。”
撐得住啊,所有人在經(jīng)歷如此變故后,也許都會垮掉,唯有白璃歌這個女人不會,連這一紙精心給她準備的休書,都不能讓她垮掉,還有什么能夠擊垮白璃歌。
潘德海是詫異的張大嘴巴吧,剛剛是主子爺在說話嗎?
如果是,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馬車剛進皇城下,馬車‘嘶’的一聲被攔下來,馬車夫個個是面露出懼色來,看清來人后,也不敢聲張,一個個全部在馬車上地下頭來。
潘德海從后面的馬上下來,本來將膽敢攔路的人給拿下,可是看清來人是誰后,潘德海只能是一臉憂愁的走向了那名男人。
男子穿著絳紫色的四爪龍紋錦袍,頭戴金玉王冠,面如冠玉,英俊不凡,他手中執(zhí)鞭,一旁的侍衛(wèi)是膽戰(zhàn)心驚的站在一旁牽著一匹汗血寶馬。
“皇兄!皇弟特意從封地回來,賀您新婚之喜的。”這人嘴上雖是說著祝賀之話,可是眼神中卻像是被冰碴所覆蓋,冷得極其深沉,冷冷一笑,他走到馬車旁去。
不等潘德海上前阻攔,龍云曄就已一腳將人踢開,“本王有話與皇兄說,你等奴才不許靠近!”
龍云曄將馬車車門打開,此刻正閉著眼睛的龍云墨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他,“何事?”
“莫非皇弟千里迢迢回來,便只是為了跟我說這句話。”
“當然不是。”龍云曄將手一抬,然后笑道:“除了恭喜皇兄新婚之喜,皇弟還要謝謝哥哥成全之意。”
龍云墨眼色越發(fā)冷了下來,問道:“成全?這話如何說起?”
“當然是成全,如果不是哥哥將璃歌休了,弟弟怎么有資格現(xiàn)在就去找璃歌。”
“你要去找她?”
“對!不然我這么辛苦回來做什么!”
兩人的目光相撞,互不相讓,就像是戰(zhàn)場上的敵我兩方的將軍。
龍云曄退后一步,躬身抱拳朝著馬車里的龍云墨一揖,嘴角帶著深深的弧度,他抬起頭來瞟向了馬車中的人,龍云墨此時雙手藏在袖中,彎曲成拳,緊緊的捏緊著腰間的玉佩,龍云曄的得意神情,讓他是如同吃下了一顆天下劇烈的苦果一般。
龍云曄此時直起身來,伸手要馬:“將本王的馬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