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夜卿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盞,吹著,緩緩呷了一口,黑眸低垂著看著杯盞中漂浮的茶葉:“先生沒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陸老先生捋著白色的胡須輕笑一聲:“丞相這么早就叫老夫過來,應該是有話對老夫說吧?”
夜卿睨了他一眼:“今日我進宮,發(fā)現(xiàn)皇上似乎有一些不太對的癥狀,所以我想問問先生,之前所說的一顆一月,一月一顆,藥效可還保真?”
“老夫說過,不出半年,藥效就會減弱。”
夜卿撣了撣身上的長袍,把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上,黑眸鎖死眼前的老人:“那為何皇上昨天卻像是發(fā)了瘋似得?如此之事想必不是偶然,先生難道沒看出來?”
“昨天?”陸老先生捻著胡須的手指一頓:“這不可能,他身上的藥效老夫試過,至少還需要四個月才會發(fā)展,不可能這么快。”
“是么?”夜卿黑眸鎖著他,良久,才嘆息的道:“我也不知道,昨日他就那樣直直的闖進來了,夜色太深,我也看不清楚,不過那氣息我懂,分明就是……”
陸老先生一般是不會對他說謊的,所以夜卿把思路又移到了龍子青身上,如果說不是被藥物禁錮的藥力爆發(fā),那便是有人在他身上做了手腳。
要說這下藥之人是誰,不用夜卿細想也清楚,未央宮的主母,皇后沈氏。
夜卿眼睛瞇了瞇:“果然是她。”
這沈氏的氣數(shù)就算是盡了,一旦沈氏倒臺,御史太尉也就倒了,皇上手里又算是少了一個后援,這事兒他能看得明白,想來郁琬白也能明白,她怕是又要開始動腦子想禮部的事情了。
正想著,風華急急忙忙從外頭跨進了門:“爺,不好了,宮里出事了!”
皇上暈厥,容王正好在身邊,召了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來會診,切了脈,知道皇上的身子是中了媚藥,君凌颯是從哪里把皇上請來的?
昭陽宮??!
容王一聲令下,把昭陽宮團團圍住,軟禁了郁琬白。
夜卿趕到宮里的時候,容王正與郁琬白二人對峙。
“郁貴妃,本王記得先帝在位時就曾說,后宮不得擅用媚藥迷惑君王,難道貴妃娘娘不知道嗎?!用如此手段不怕遭世人詬病嗎?!”
郁琬白冷哼一聲:“王爺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皇上昨夜雖然是在本宮這里安寢的,但是這媚藥卻不是本宮下的,捉賊捉臟,王爺既然咬定了是本宮作為,大可在這昭陽宮里翻個仔細,本宮絕不阻攔!”
君凌颯瞇了瞇眼,沉了一張臉道:“哦?那貴妃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自己中了媚藥,在你這里一晚上都沒有發(fā)病不成?”
昨天夜里的事情,不過就她和夜卿兩個人知曉,如今皇上又昏迷著,沒人能替她作證,如今若把實情說出來,容王定會認為她是反咬皇后,更坐實了這名頭。
不行,她得忍!
容王見她不說話,便更加堅定了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他怒吼一聲:“貴妃娘娘不答話便是承認了,來人!把貴妃娘娘壓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