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抓住我的手腕,制止住我的動作。
那眼珠一直盯著我看,黑漆漆的瞳孔里帶著陰森的寒意,我手一抖握著拳頭甩開男人的手說:“不扔難道還留著不成!”
他沒有回頭看我,抓住我的手沒松開,淡淡的說了句:“如果你想現在就雙目失明,就扔吧。”
什么?
我愣怔的回頭看他,“你什么意思?”
“這種厲鬼,生前應該是被人挖去雙眼致死,所以你見到他的時候,他會對你微笑讓你幫他撿彈珠,如果你撿到了,他會讓你陪他玩游戲,等你輸了就把你的雙眼挖走。”男人語調平緩的說著,像是敘述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那個彈珠就是他的怨氣所化,就是你現在手上的眼珠,如果你現在扔了,雙目的視力會被他的怨氣侵蝕。”
我渾身一僵,驚愕的望著他問:“如果不扔呢?我會不會死?”
“不扔,今天晚上他會來取你的眼睛。”
我剛想說,既然左右都沒辦法,那我就跑路吧,他就已經看穿我的想法說:“午夜,他會尋著眼珠上的怨氣找到你,不論你跑到哪。”
他伸出手,掰開我緊握的拳頭說:“別握這么緊,捏爆了就不好吃了。”
“啊?”我訝異的望向他,以為他要把眼珠吃下去,頓時有些惡心的看著他,“這個時候了,就麻煩您老別這么惡心的行不行,雖然你是只妖怪他是個鬼,你把它吃了我的眼可就要瞎了。”
我甩開他的手去掏手機:“我給涂世六道長打個電話,他應該有辦法……”
叱的一聲響,他突然踩了剎車。
不等我回神,就聽到他冷著聲音說:“下車。”
我抬眼看著他,他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十指白皙骨節(jié)分明,側面線條立體而又冷硬,薄唇微微抿著有點不近人情。
我愣了一下,他……這是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保釋我的人是他,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被警察帶走的,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沒有惡意,跟昨天他發(fā)怒時不一樣,他今天應該就是為了救我而來的。
一碼歸一碼,雖然他在夢里對我干了禽獸的事情,但他把我保釋出來我得謝謝他。
我嘿嘿笑了兩聲,“別啊,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像您這樣高貴帥氣的妖怪怎么可能會吃這么惡心的東西,我就是給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哈哈哈。”
我坐在那尷尬的笑著,他突然回過頭看過,陰鶩的目光看的我猛地一僵,笑聲瞬間噎在喉嚨里。
“譚詩霖,你再說一次妖怪,我就殺了你。”他微微瞇起眼睛,幽深的瞳孔看著我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在盯著獵物一樣。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后背泛起一陣涼意。
就算他現在換了個模樣,但他依舊還是一條蟒蛇,冷血的妖怪,一個不高興就能輕輕松松的捏死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介意我不該拿自己脆弱的小命去挑釁他。
我點頭入搗蒜,望著他不敢再造次。
他眼中的冷意漸漸平復下來,重新啟動車,停在了路邊,“把手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