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井墓,同學之死

“詩霖,譚詩霖,醒醒了喂,該上課了!”

迷糊中,我的臉頰被人拍的啪啪作響,好友冉靜的大嗓門在頭頂炸響。

我揮開她的手,疼的去揉臉:“冉辣椒,我是個人不是你家案板上的豬肉,下手能不能輕點!”

冉靜家是東北的,家里三代都是殺豬賣豬肉,大二的時候我有幸去過她家一次,見到她老爸那副文弱書生模樣拎殺豬刀,噗呲一刀宰豬的樣子后,從此再也不敢以貌取人。

冉靜身上還穿著長袖睡衣,左手端著刷牙杯,她低頭朝我翻了個白眼,把牙刷戳到嘴里嗚咽著走進衛(wèi)生間:“得了吧你,你丫的有豬肉值錢嗎,排骨都輪不到你,趕緊起床吧,今天老蔡的課。”

做了一晚上的夢,我的睡眠質量不是很好,整個人都很萎靡不振,從床上爬起來都有點昏昏沉沉的。

刷牙刷到一半,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舍長老魏一臉興奮的端著臉盆進來:“孩兒們,剛剛接到消息,隔壁‘援交女’唐佳琪孩子掉了。”

我跟冉靜都沒多在意,隔壁的唐佳琪可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援交女’,男友多的能圍著宿舍樓繞一圈。

老魏說,早上起來的時候,唐佳琪宿舍的人看到唐佳琪床邊留了一灘血,掀開被子一看,唐佳琪整個人就跟躺在血泊里一樣。

原以為唐佳琪的事情就是個茶余飯后談論的小話題,沒想到的是,上到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唐佳琪大出血在送醫(yī)院的路上死了。

唐佳琪的死在學校炸開了鍋,下午家長就來學校鬧,但這件事終歸跟學校的關系不太大,所以沒兩天就被學校給壓下去了。

隔壁宿舍曾經(jīng)跟唐佳琪一起住的同學都嚇得不敢再回去住,學校沒辦法,只好設了門禁,不準學生再搬出去住,也不住隨便出去。

就這樣,我們宿舍的宋敏靜也搬了回來。

一個禮拜后,我的二十歲生日到來,正趕上星期四。

由于出不去,老魏跟冉靜在學校超市買了酒水跟蛋糕在宿舍湊合給我過了一個生日。

晚上,除了宋敏靜,我跟冉靜還有老魏三人都喝的不省人事。

凌晨,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從冉靜腿上爬起來,只穿了一只拖鞋推開宿舍的門去廁所。

去廁所方便完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回來的時候,路過隔壁422宿舍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煙味。

我有些詫異,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從唐佳琪死了以后,422宿舍在一個禮拜前就被學校封了,連鎖都換了,除了宿管根本沒人進得去。

而現(xiàn)在,門鎖已經(jīng)開了,里面隱隱約約的還聽到有女人的哭泣聲。

人的膽子有多大,好奇心有多大,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拽著門朝里面看了一眼。

屋里面的光線昏暗,隱約有火光閃爍,目光一轉,靠門后面的里面的地方,看到唐佳琪的床前放了一個火盆,一個頭頂白色手絹的老人佝僂著身子跪在那朝火盆里燒紙錢,邊燒邊哭著擦眼淚。

老人的頭低著,頭上的手絹遮住了她的大半個臉,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正當我要收回目光離開的時候,老人突然動了,她回過頭,橘紅色的火光從下面照射在她的臉上,那張爬滿皺紋的臉上像一道道扭曲的溝壑一樣,下巴與臉頰的肉松垮垮的耷拉著,一雙三角眼渾濁而又漆黑。

突然,她咧著嘴對我露出一抹微笑,非常的詭異,幽深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抹綠瑩瑩的精光,像一只動物的眼睛一樣。

我一驚,啪的一下,猛地合上門,用手拍了拍胸口,心道,剛才那個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回到宿舍,本來想叫醒老魏跟冉靜跟我一起去看看,結果兩人睡的都跟死豬一樣。

另外一個宋敏靜,剛回來住,跟她也不熟,我也不好意思叫她,醉醺醺的困意來襲,我在床上一歪,和著衣服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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