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亂糟糟的,丫頭婆子亂作一團,史豪虎更是急得團團轉(zhuǎn),史蝶衣避開急忙奔走的丫頭婆子,來到里間。
“爹,娘怎么了?”
史豪虎濃眉一皺,悶聲道。
“蝶兒來了,你坐吧。”
史蝶衣頷首,立在一旁,不禁問道。
“娘怎么了?”
史豪虎深深嘆了一口氣,才道。
“你娘聽到柔兒,柔兒掉,掉下懸崖,暈了過去”
史蝶衣腦子轟隆一聲,天旋地轉(zhuǎn),腦中反復轉(zhuǎn)著幾個字。
“柔兒掉,掉下懸崖”
“柔兒掉,掉下懸崖”
“柔兒掉,掉下懸崖”
“不,不會的,不會的,表姐怎么會,一定是有人傳錯了。”
史蝶衣一下子癲狂起來,美景瞧著不對勁,忙忙的叫她,可史蝶衣哪里聽得見,似乎求證一般,走到史豪虎面前,喃喃自問。
“爹,你說是不是有人傳錯了?爹,肯定是的對不對,對不對,表姐在彎首山呆了十年,才下山,爹,你說話呀。”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史蝶衣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情不自禁撫上左臉,想必那里已經(jīng)紅了。
“爹,對不起,是我對不起表姐,要不是我死死咬著讓表姐去,表姐也不至于,不至于喪命,都是我害了表姐……”
史豪虎憤怒的扇了一巴掌過去,正暗自后悔,又見寶貝女兒愧悔,傷心落淚,心中很是復雜。
“蝶衣呀,如今為父哪有臉下去見你姑姑姑父呀。”
“爹,對不起,對不起……”
史蝶衣兩父女此刻都不好受,史蝶衣則單純是為了方瑾柔在哭泣,而史豪虎心中是五味陳雜,即為方瑾柔傷心,也為蝶衣做錯事傷心,還有便是老夫中毒,如今唯一的解藥也沒了。
身為一個大男人,想保護自己在意的家人,都沒有辦法保護,怎么能不讓他傷心,難過。
這樣一個大男人,真正哭泣的時候,也讓人可敬可畏,只是看著也像一下子蒼老了舒數(shù)十歲。
“大夫來了。”
有下丫頭稟告,父女兩這才摸了摸眼淚,只是一雙眼睛都是紅彤彤的。
“你先回去吧。”
顧忌有外男在,史豪虎讓史蝶衣回了自己的院子。
史蝶衣郁郁寡歡告退,一路上神情恍惚。
“小姐,節(jié)哀呀。”
史蝶衣猛然轉(zhuǎn)過頭看著美景,美景一愣,沒想到小姐會回頭看她,原本只是假裝抹眼淚的動作一愣,心思飛轉(zhuǎn),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眼淚瞬間流下眼眶。
“小姐,表小姐要是知道小姐這般難過,定然也會難過的,還請小姐保重自己啊。”
史蝶衣拿起帕子擦拭掉眼角流出的淚水,戚戚然道。
“我如今再沒有臉見她了……”
美景立即寬慰道。
“小姐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要怪只能怪表小姐沒有認真習武,要是認真習武了,又怎么會……遭遇不測呢?”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張著嘴巴不發(fā)聲音說的,因為史蝶衣以從來沒見過的嚴厲等瞪著美景,現(xiàn)在是在盛怒之下。
“再讓我聽見你說一句表姐的不好,你也不用留在我身邊了。”
美景大駭,見史蝶衣不是作偽,連忙雙膝跪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