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今日是怎么一回事,口口聲聲要你表姐幫忙?”
史蝶衣目光閃躲,不自然道。
“爹爹,你為何處處維護(hù)表姐,難道爺爺在你心中就不重要了嗎?表姐你只說愿不愿意幫忙就是了?”
知道自己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史蝶衣便轉(zhuǎn)頭問方瑾柔,只不過目光依舊沒有勇氣看向她。
方瑾柔勾起嘴角,斂了神色,心平靜氣道。
“舅舅不用擔(dān)心,不管多困難,我也會盡全力的,外公那邊還要你多多看著些,我盡量快些回來。”
史豪虎還想說什么,被方瑾柔打斷。
“對了,舅舅,外公無緣無故中毒,這些日子一定要謹(jǐn)慎些才好,信不過的人最好還是防著點,以防有人加害。”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美景,美景一個瑟縮,垂下頭去。
史豪虎重重的點點頭,擔(dān)憂的看著方瑾柔。
方瑾柔走向史夫人,輕聲細(xì)語起來。
“舅母萬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傷心,我定然會早去早回,外公就交給舅母照料了。”
史夫人雙眼紅腫,面帶哀戚之色,聽聞方瑾柔要去那等冒險的地方,那淚珠子又是巴巴的掉了一地,真是我見猶憐。
“柔兒,我知道你一向主意正,我也不勸你,只盼著你早日平安的歸來,你妹妹不懂事,你看在她年紀(jì)比你小的份上不要怪罪于她,舅母祝你一路順風(fēng)。”
方瑾柔看了史蝶衣一眼,無聲的點頭,隨后轉(zhuǎn)頭出了院子。
瑾柔回到暫住的屋中,想著打包的心頓然停了下來,是了,她的東西除了在彎首山上一小部分,其他的都隨著大火給燒沒了,這將軍府連同棲身的床都不是他人的。
她將沉香筆放在身上,抱著漆花瓷瓶來到大門口,史夫人淚眼婆娑站著等她,想也知道是來送行的。
“柔兒,舅母知道你下山的急,沒有帶換洗衣服,此次前去又是路途遙遠(yuǎn),舅母只盼著你能夠平安無虞。”
說著接過貼身丫頭遞過去的包袱,強顏歡笑道。
“這是舅母給你準(zhǔn)備的衣物,里面有些銀兩,你定要保重自己。”
方瑾柔淺笑,空出一只手接過包袱。
“舅母請放心,我會小心的。”
史夫人柔和的目光看向她手中的瓷瓶,恍惚道。
“這是你漆花瓷瓶吧?你三歲的時候捧著一條蛇跑到書房可是嚇壞了你爹爹,也好在那條蛇似乎通人性一般,居然也不傷你,后來你又見你爹爹書房的這個瓷瓶好看,便要了過來,如今定然是當(dāng)年那條小蛇吧?”
方瑾柔略點點頭,眼底一閃而過的哀戚,那些回憶若說美好也確實,可是如今回憶在,人卻樓空了,想著便會覺得心在一點點的碎,既不尖銳也不猛烈,卻帶著一種綿綿的后勁,扯得人生疼……
“舅母,不知道蝶衣身邊的美景在她身旁伺候了多久了?”
方瑾柔收回回憶,不經(jīng)意的問。
史夫人擦干眼角的淚珠,回道。
“美景是從小就被買進(jìn)府的丫頭,有些伶俐勁,舅母便做主給了你表妹,如今算算,也有八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