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季,酷熱難耐,彎首山中一個緋色身影快速的在山中狂奔,似乎對腮邊汗珠沒有一點感覺,只是不停的飛躍,落地,再次飛躍。
“誰?”
突然,她屏息側(cè)耳傾聽,明明沒有一絲風聲,四周的高樹上卻有細微的沙沙聲,要不是她習武之人,耳目聰敏,幾乎都要把這聲音給忽略掉。
等了一會,沒有任何聲響,方瑾柔自懷里掏出酒葫蘆,灌了一口,神色不耐的掏出古箏,“騰騰騰”彈了起來,古箏聲音尖銳,似利刀子插進人身上一般,不過片刻,高數(shù)下落下數(shù)個黑衣人來,均是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她冷哼一聲,收起古箏快步向山下跑去。眼底早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股冷意,取而代之的是焦急。
等我,一定要等我?。。?/p>
原本今日不是回府之日,卻不成想小道士告訴她方府有難,她還沒有來得及收拾行李,便拔腿狂奔,只希望一切還能來的急。
“咻”的一聲,破空的聲音傳進方瑾柔耳中,她收起心緒,躲過利箭,幾個旋轉(zhuǎn)上了高樹。
從樹上望去,層層密密的挺拔樹干,不遠處一個黑衣人,全副武裝只剩下一雙木然的眼睛露在外面。
方瑾柔雙眼一瞇,怒火中燒,這些人定然是來殺她的,究竟他們方家和誰有深仇大恨,居然一擊不中再次伏擊?
“你是誰?”
一閃寒光替代了她的問話,快如疾風,悄聲無息。
就在大刀離他不過三尺遠的距離,方瑾柔一個轉(zhuǎn)身,已身在十尺開外。
黑衣人一招未成,輕點腳尖,縱身飛躍,朝著方瑾柔又是一刀,比起上一刀更是快了數(shù)倍不止。
快刀斬亂麻。
這次方瑾柔出手了,亮出招數(shù)迎接,避開大刀,以手化拳,劈在黑衣人肩頭,同時拋出兩顆黑色的胚芽,落在空中迅速變成了綠藤,隨著她對著藤條注入內(nèi)力,藤條如活了一般,纏著黑衣人的身體捆的緊緊的。
銳利的大刀也隨之落在地上,方瑾柔落地站好,看了眼黑衣人,還沒張口,黑衣人嘴角邊噙著黑色鮮血,雙眼一閉,顯然已經(jīng)是中毒身亡。
方瑾柔來不及檢查對方的尸首,輕點腳尖,著急忙慌抄近路下了彎首山。
希望一切還來的急……
山下是一個小鎮(zhèn),人煙稀少,她狂奔了十里路才看到一個茶棚,渾身的力氣全部用盡,此刻的她步履都是踉踉蹌蹌的,緊走了幾步,這才撐著桌子坐了下來。
葫蘆中的酒香鉆進鼻中,方瑾柔毫無感覺的喝了幾口,食不知味的解決了溫飽后,又買了幾個饅頭,托小二去附近買一匹馬來,踏馬奔走。
三天的路程硬是被她縮短為一日一夜,到了方府已經(jīng)是夜半三更的時候了。
方府早已經(jīng)燃起大火,里里外外均被大火包圍,有些地方已經(jīng)一片灰燼。
她還是回來的遲了嗎?
爹娘,你們?yōu)槭裁匆绦膾佅妈嵋粋€人……
方瑾柔毫不猶豫的往里沖,一旁有人按住她。
她瞪著血紅的眸子轉(zhuǎn)頭,想也不想的掙扎開,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的家人都在里面,等著她去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