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望了望窗外的那個身影,對著上官竹內正色道。
“如今那人想來是按捺不住了,可我現在即便有色舞,可也還是勢單力薄,不到危急時刻,我是絕不會拿色舞那幫人的性命來一搏的。”
上官竹內順著南宮曄的視線望向門外,只見那個瘦小的身影像是踱步般在門外走來走去,似是無聊的提著腳下的小石子。
時光荏苒多年,當初那個有著狡黠的如同小狐貍的丫頭,如今已是變得傾國傾城,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那一如既往的魅色深沉,警惕良多,笑容明媚吧。只是……
“她的樣貌變化如此之大,你是怎樣認出她來的?”上官竹內轉過臉,看著南宮曄有些蒼白到透明的側臉,地聲詢問道。
“我想那日,她應該是帶了人皮面具的,想來是那人的吩咐吧。”南宮曄一手握拳放于唇邊,低低的咳嗽了起來,面色更是染上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潤。
上官竹內抿唇,良久才緩緩道:“那為何……如今她不識得我了,這些年我自認樣貌沒有多大的改變,那枚玉石應該也在她身上才對。”
沈月涵,我出現在你面前,你卻沒有人認出我,看著我的眼神也是分外的陌生,你是真的忘記我了嗎?
當初你所說的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如今你是于我對面不相識了嗎?
沈月涵,你何其涼心,何其狠心。
似乎是聽出了上官竹內語氣里的澀然,南宮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幾不可聞的輕聲嘆道。
“那是屬于她的悲傷,如果我猜的沒錯,她應該是吃了絕情丹。”
南宮曄的聲音薄涼,似是壓抑著某些情緒。
我想在我缺席的那些年里,她與那人相戀相知,若不是我橫插一腳,也許她現在會無比幸福,我終究是為了一己私欲將她納入懷中。
沈月涵,當日后你得知了真相,你還會像現在這樣沖我微笑,喂我吃飯嗎?
上官竹內眉眼一驚,他募得看向窗外那個女子,心中頓時有些疼痛。
她……也好,一切重新開始也好,也好。
“南宮,你打算怎么做?揪出那人來?”上官竹內收回望著門外沈月涵的視線,死死地盯著南宮曄蒼白的臉緩緩說道。
“我說過色舞是我畢生心血,不到關鍵時刻我是決計不會讓他們出事的,至于那人,我想在等等,既然他想試探我的草包,那我不如將戲份演足,也不枉他靜候了這么多年不是嗎?”
南宮曄垂眸,再次翻開手掌看著自己掌心的那道黑線,眸光微微一閃,邪肆的俊顏上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既然你想玩,那么我再陪你玩上一陣又如何?你想試探我,那我便讓你試探個夠,我這條命本來就沒有多長的時間可以享樂,如今我便全身心與你斗上一斗可好?
“嗯,現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上官竹內抿抿唇,面色一沉,冷然回答道。
“哥哥,你們還沒有診斷完嗎?這都過久了?”上官染染不耐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從剛才起,她就看到曄哥哥和自己的哥哥一直在眉目傳情,各種低聲耳語的,看的自己好不糾結。
那兩個人一會眉目深沉,一會面色陰狠,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個人是仇敵吶,不過要說他們一致的動作,那便是總會有意無意的望向門外,門外是有什么東西可以看嗎?
難道是……沈月涵?!那個女人……
想到此,上官染染有些不爽,她咬咬唇,干脆不再顧及什么,直接走向南宮曄的床前,看著南宮曄和上官竹內后,忙出聲道。
“到底怎么樣嘛?你們都把脈把了半個時辰了,究竟是怎樣的脈搏需要這么個把法?”
聽到上官染染有些惱怒的聲音,南宮曄狀似無意的眨巴眨巴眼睛,唇角一勾,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再次勾起了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
“染染,我們可沒有把脈把了半個時辰,只是你等待的心過于焦躁。”
上官染染一副我不吃這套的樣子撇了撇嘴吧,但還是很受用的往前湊近了南宮曄。
上官竹內沒有說話,他只是站起身,走向房門,然后輕輕打開房門招呼沈月涵進門。
門外的女子雙眸似水,眉眼彎彎,香腮似雪,膚如凝脂,朱唇微微抿起,眉眼如畫。上官竹內一時之間看的竟然有些癡了。
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張臉,可是在得知了面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就是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的時候,那種感覺那種再次相遇的激動全部都換做了眉宇間激蕩氤氳的眼神,以及有些顫抖的手指。
——這是我隨身攜帶的竹簫,送給你,你也好用來防身,這竹簫外觀跟普通竹簫一樣,一般人壓根不會想到這里面暗藏玄機,如今我將它送與你,你且好好收好,將來必能在危急時刻救你一命。
——我叫紅領巾,家人愛喚我雷鋒。
——上官竹內,我記住你了,在下次見面前,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可別我一來這京城看到的便是你的英年早逝啊。
那時你明明說過會記得我的,你明明說過的啊。
南宮曄看著上官竹內的動作,眉眼一深,唇角竟緩緩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但那抹笑意似乎不打眼底,有著淺淺的,淺淺的醋意,這人是醋了嗎?
打開門的瞬間,沈月涵轉過身看向開門的來人,待看清來人是上官竹內的時候,沈月涵淺淺一笑,側身就要往房里走去,側身而過的時候,沈月涵聽到上官竹內這么說。
“沈月涵,你說你叫沈月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