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夢點頭命杏兒賞賜了劉公公一些碎銀子,轉(zhuǎn)身回房,手中的禮盒仿佛珍寶一般捧在柒夢手心中,見她如此,杏兒幾步跟上有些擔(dān)憂地嘀咕:“小姐,這胭脂水粉確是好,可這送來了又怎么樣,方才奴婢看地真真地,那丫頭也盯著這胭脂看了好久,只怕等等又被那個欣答應(yīng)給搶了去。”
柒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底掠過一道精光,“無妨,她若是來搶就給她用唄,反正她那張臉就算用得再多也還是那個樣子,翻不起什么大浪的。”她很少說如此刻薄之話,杏兒微微有些詫異,轉(zhuǎn)念一想這段時間被那欣答應(yīng)欺壓的艱難日子,又覺得小姐的話在理了。
所謂好的不靈壞的靈,杏兒的擔(dān)憂果然在晚上應(yīng)驗了。剛用完晚膳,欣答應(yīng)那邊便派了幾個宮女過來,說是欣答應(yīng)丟了東西,來這兒找找,話還沒說兩句,一群人就開始翻箱倒柜。
杏兒看著怒火中燒就要上去找她們理論,卻被一旁的柒夢攔下,那個領(lǐng)頭的宮女見狀,似笑非笑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丟的可是我們家娘娘最喜歡的珠釵了,所以奴婢們也是沒辦法啊。”
柒夢只是在一旁坐著,看著自己狹小的房間幾乎要被翻個底朝天了,卻只是淡淡一笑,“無妨,欣答應(yīng)丟了東西,自然是要找,你們可得找仔細了,別到時候說是丟在我這就不好了。”
房間本就不大,幾個宮女很快就翻完了,捧著一件被撕破的鮫紗裙和一些金銀首飾,再無其他。
柒夢看了她們一眼,摸著自己頭上的玉釵,輕嘆一口氣道:“找完了嗎?哎!真是可惜了,我素來只喜玉釵,而非珠釵,不然搞不好我這頭上的那支就變成欣答應(yīng)丟的那一只了。”
她說的含沙射影,那宮女臉色一僵,“怎么會呢,小主多心了。”話落她環(huán)顧四周,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一些包裝精致的胭脂水粉之上。
柒夢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唇角微彎,索性上前將今日劉公公送進宮的胭脂水粉都拿了出來,挑了一點在手背上摸了一下,含笑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今日我爹托人給我送了一些小玩意,這胭脂水粉是我素日用慣的,雖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但也算是討巧的很。我就借花獻佛送給欣答應(yīng)了。”
話落,她看了一眼那些垂涎的宮女們,從粉盒中挑了一點在手背上試了一下,繼續(xù)道:“聽說啊這城里很多達官貴人的府中都用這種胭脂呢,你瞧瞧,這成色我怎么瞧著比宮中的還好呢,而且顏色也多……”
那些宮女看得自然滿心歡喜,也不推辭拿了便走了。
等到她們一群人一走,柒夢臉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來,一旁的杏兒一邊收拾被她們弄得雞飛狗跳的房子,一邊憤憤地抱怨:“小姐,你干什么攔住奴婢,這也太欺負人了,平時她們欺負杏兒就算了,可怎么也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小姐呢!小姐,你也是,為什么要把將軍好不容易托人給你的東西,都送人了呢?早知道,奴婢就好好地藏起來了。”
柒夢倒是出奇的平靜,斂了斂眼底的幽芒,淡聲開口道:“藏?就我這能往哪藏?她們?nèi)羰钦鏋檫@個東西而來,不給她們,折騰的還是咱們。再說了,她們拿這些胭脂也都是去孝敬欣答應(yīng)了,稍安勿躁,過幾天就會有好戲看了。”
杏兒聽得一頭霧水,想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不過她總歸相信她家小姐,既然小姐說又好戲看,那就等著唄,這樣想來她索性也不再多問,專心地收拾殘局。
……
御書房
銅獸狻猊鼎里香煙裊裊,偌大的殿中彌漫著一股安神凝神的香氣,軒錦樊正批閱著奏折,卓公公在一旁靜靜的候著。過了許久,軒錦樊將手中奏章一丟,抬手揉了揉發(fā)脹的額角。
卓公公適時地端上一杯清茶,恭敬道:“皇上要不要出去走走?畢竟久坐對龍體不好。”
軒錦樊起身,幾步來到窗前,打開窗,一縷清風(fēng)徐來,卷起如墨長發(fā)輕揚出一道絢美的弧度,清幽的眸子遙望著遠處,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神色肅凝。
“叫你替朕留意的事怎么樣了?”
薄唇輕起,卓公公先是一怔,隨候想了想稟報道:“皇上,奴婢派人去查看了,柒小主確實每天清晨都會去春梨苑為欣答應(yīng)采集花露。”
“哦?”軒錦樊劍眉微蹙,“這么說,她那天也確實是去那采花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