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夢沉默許久開口道:“我只是看得多聽得多罷了。”
杏兒不解,“既然后宮如此黑暗,小姐又為何要進宮呢?將軍府多好,怎么也比這好,再說小姐有傾世之容,多少王公貴族的公子欽慕,別的不說,就說那睿王爺也對小姐青睞有加呢。”
杏兒會如此一問,柒夢倒也不覺得意外,她本就不在局中,自然不知其中糾葛,看著一臉天真的杏兒,柒夢只是淡淡一笑,“好了,說了會話我也乏了,休息吧。”
聞言杏兒也不再多問扶起柒夢往內(nèi)室走去……
就在柒夢她們進入內(nèi)室休息之時,漆黑的天幕之中,繁星點點,忽然一道幽光劃過天際,只見那光速頭部尖尖尾部著散開狀,接著又是一道,兩道……慢慢變成一群,眾道光束猶如掃把一般齊齊從天際劃過,一時間天際白光萬丈,除了那白光,其它繁星皆變得黯淡無光,咋看之下甚是驚奇。所謂天生異象必有異動,見此異像,不少有心人已然蠢蠢欲動……
第二天一大早柒夢便早早梳洗完畢,因為今日是她入宮的第一天,按后宮禮節(jié)她是要去給如今后宮之主雪貴妃請安的,雖然這宮中后位一直懸空,可只要是稍稍明白一點的人都心知肚明,如今這后宮除了沁雪還有誰敢說是這后宮第一人,雪貴妃雖然還不是皇后卻已勝似皇后。
昨夜注定一夜難眠,清晨柒夢臉色微微發(fā)白,對著銅鏡略施粉黛,選了一件頗為素凈的米白色長裙,外搭同色披肩便準備出門。
杏兒瞧著柒夢一身素色,疑惑地問道:“小姐不是說今日要去見雪貴妃嗎?怎得穿得如此素,不用打扮得精神一點嗎?萬一見了皇上呢?”
柒夢只是淡淡嘆了一口,“這后宮之主又不是你我,何必花枝招展地喧賓奪主呢?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她此時身份尷尬,皇上下旨讓她入宮,既無賜封又無恩寵,相當于秀女之尊小主的位份,可又偏偏不是選秀期間,無奈,就拿眼前的請安來說吧,她也同樣尷尬,去吧位分在那擺著,見不見得著雪貴妃還不一定呢,可若是不去,又恐招人話柄。明知道去了也是招人冷眼,可卻又不得不去。
杏兒也聽出其中無奈,不再多問安慰道:“嗯,小姐天生麗質,怎么打扮都好看。”
“就你會說話。走吧。”柒夢淡淡一笑,主仆兩人緩緩走在僻靜的小路上,卻不知朝堂之上已然風云再起。
金鑾殿上幾位大臣同時談起昨夜奇異天象,丞相沁鴻光也提議請欽天監(jiān)上朝,恐眾臣胡亂議論,睿哲身穿紫色真絲錦袍也在其中,卻并未插嘴多言,只是微微低頭,似在凝神靜聽。而高坐之上的軒錦樊一身金絲龍袍,十二東珠玉冕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出喜怒。
半晌,軒錦樊薄唇親啟,“傳欽天監(jiān)!”俊冷如鑄的容顏透著一抹讓人無法捉摸的神色,聞言卓公公自然不敢怠慢,緊忙傳召。
只是這說來也巧,這欽天監(jiān)劉黎也仿佛知道會傳召自己,早早就在宮外候著,見口諭一下,緊忙隨著一個小公公走了進來。
劉黎剛一上殿,便恭敬拜叩道:“臣欽天監(jiān)劉黎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軒錦樊面容未動,再啟薄唇,“平身吧,你倒來的挺快的!想必也知道朕為何宣你過來,就給大家說說吧。”
劉黎恭敬道:“回皇上,此乃彗星襲月,怕是……”
見他吞吞吐吐,軒錦樊鷹眉微蹙,“愛卿不妨直言。”
劉黎惶恐,“回皇上,彗星即俗稱的掃把星,此星一出怕是大兇之兆啊!”
他話音剛落,眾大臣已然按耐不住,紛紛面面相覷,口中吶吶,“看吧,臣就知道是兇兆??!”“真是大兇??!”“……”
軒錦樊冷冷掃了一眼劉黎,“大兇之兆?”言語之中似乎對他所言有所質疑,
劉黎躬身,“是的!皇上,昨夜臣夜觀星象,彗星襲月,眾星黯淡,尤以天府星最為黯淡無光,而熒惑卻光芒大盛。這天府星本就代表著后宮之主,我朝后宮之位本就懸空,而此時天府星黯淡怕是禍事由后宮起,后宮必亂。而這天府星與紫微星遙遙相望,若是天府星長期黯淡,紫微星也將深受其影響,這豈不是預示著……”
后面的話劉黎不用說在場眾人也都明白了,紫微星向來就是帝王之星,若說這禍起后宮,要說昨日后宮的變數(shù),也就只有柒夢的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