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夢捻下一白子,美眸熠熠,“當真!”
……
春獵營帳之中,睿哲正與柒烈風把酒言歡,忽然沁鴻光氣勢洶洶走了進來,看著正舉著酒盞的柒烈風,臉色鐵青,“將軍與王爺?shù)陌才女斦媸敲畈豢裳园?,王爺備宴,而將軍便備人。連秀女大選都等不及么,要行這般污穢之舉?!”
柒烈風是個粗人,直來直往雖不善于咬文嚼字,但沁鴻光此話諷刺之意太過明顯,頓時就變了臉色正要上前理論被睿哲一把攔住,只見睿哲慵懶地看向沁鴻光,調(diào)笑開口,“方才沁丞相如此早就走了,想必還沒盡興吧,要不要再來一杯?”
沁鴻光一臉的不屑,“睿王自在,常年悠閑慣了,這份榮寵老臣可是享不來。”
沁鴻光的暗刺睿哲又豈會聽不出來,起身道上一杯酒,笑嘻嘻地走到沁鴻光跟前,“本王就喜歡悠閑自在,怎比沁丞相五年不識親閨女這般隱忍。”
一聽這話沁鴻光大手一揮,怒道:“睿王休得胡言亂語,老臣女兒是皇上傾封的雪妃,老臣不懂王爺在說什么!”
睿哲倒也不惱,似笑非笑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么為!這世上之事本就無常,何況人心?說到底皇上是否有意看看今日隨軍春獵的佳人是誰,不就再明白不過了嗎?所謂后宮佳麗三千,沁丞相未免也太過小氣了。”
睿哲雖語中帶刺,但也說到了關(guān)鍵,旁人的安排不過是錦上添花,最重要的還在于皇上的心思。沁鴻光本想來發(fā)泄一番,卻不想反過來被嗆,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柒夢看著眼前的棋局,鳳眉一挑,不由的笑道:“皇上承認,柒夢要贏了!”
軒錦樊抬眸看了她一眼,她嫣然淺笑陽光之下更顯絕色傾城,令軒錦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柒夢確有傾世之貌,可軒錦樊卻對那雙清眸頗為上心,其中因果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勝負未分,不到最后一刻你怎知道會是朕輸?”清越的聲音仿佛天籟般悠然響起,如珠落玉盤,字字珠璣。
軒錦樊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頓時整個棋局形勢突變,柒夢不禁蹙了蹙眉,苦苦思索起來,向來與他對弈,柒夢皆是頗廢心神,只是那是他還是她的樊哥哥,即使她從未取勝過,但耍賴撒嬌她也從未輸過,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從前樊哥哥會讓霓夢,而如今的皇上一定不會讓柒夢。
柒夢嘆息,“皇上棋藝精妙,柒夢甘拜下風。”
軒錦樊只是淡淡一笑,“朕也許久沒有碰到這樣的對手了,棋藝如你已經(jīng)算是極好了,若不是朕當真想聽你的答案,沒準一不小心還真會輸?shù)摹?rdquo;
柒夢含笑收回棋子,都說這棋品如人品,他這個如此精于布防的天子,又怎會讓自己不小心呢。
“愿賭服輸,方才皇上問柒夢來春獵的目的,對嗎?”
軒錦樊微微頜首,柒夢笑問,“皇上想聽什么?”
“你想說什么?”軒錦樊頓了頓看著對面的柒夢,暖風徐來,一縷陽光照在她的發(fā)髻之上,越發(fā)讓人愜意,他的眸光漸漸柔和,低聲道:“真話未必是想聽之話,但朕就要聽著真話。”
柒夢笑靨如花,“柒夢方才說前來只為了給皇上撫琴,其實所言非虛,真一半實一半。”
軒錦樊笑著問道:“怎么說?”
“撫琴確為實,而真話是……為皇上!”話落,柒夢抬眸看向軒錦樊,徐徐暖風撩動了她的幾縷青絲,軒錦樊伸手輕輕為她掠在耳后,下頜微微一熱,他拂起她的臉龐,深邃的幽眸直直對著她的眼眸,盡管近在遲尺她仍讀不懂他心中的所思所想,但他眼中的一絲柔暖,她卻看得清楚,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春獵結(jié)束在即,柒夢正在營帳收拾行裝,洛靈面露喜色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到她就笑著迎了上來,“姑娘,大喜!”
聞聲柒夢轉(zhuǎn)身詫異問道:“喜從何來?”
“聽說皇上給姑娘賞了些東西,算時間也快送過來了,姑娘看了便知。”洛靈說的隱晦,但柒夢確聽出了幾分話外之音,唇角微微彎起。
半晌門外便有了動靜,幾個宮女模樣的丫鬟們捧著一個用紅布蓋著的紅漆托盤,說是皇上賞的,柒夢含笑打賞了送東西過來的丫鬟們,待到丫鬟們退出營帳,柒夢才將桌上紅布掀開一看,柒夢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套衣服和幾件首飾發(fā)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