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一雙幽眸直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唇角半彎,“想那昔日閉月羞花之貌,絕心都替你覺得惋惜!”
絕心?原來此人名叫絕心,果然人如其名,“霓夢只怨自己有眼無珠,現(xiàn)在在霓夢心中,除了報仇再無其他!”
“我會助你重返皇宮,只是在這之前,你必須經(jīng)得起那蝕骨之痛,你可愿意?”
祀霓夢苦笑,“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如今霓夢活著的意義就只有一個,報仇!”
“即使不知結(jié)果是否真能如愿,你也義無反顧嗎?”
“生死由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霓夢甘愿賭這一回,若贏,我幸,若輸,我命!”
“好,今晚好生休息,明日起,自有人告之你如何行事。”絕心肅冷開口,旋即那抹黑袍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方才,對上那雙堅毅的眼,連他絕心也有了片刻的迷離,心底莫名自嘲,絕心啊絕心,這種滋味你懂得太徹底,已經(jīng)錯過一次,斷不可再錯第二次,否則就是萬劫不復(fù)。
……
風(fēng)起,月光清冷。
一襲黑袍的絕心神色肅凝,修長的身影被月光拉的斜長。
“決定了?”男子磁性的聲音悠然響起,遜田緩步走來。
“她怎么樣?”沒有直接回答,也沒有回眸。
“該說的我都說了,她很堅定,就像當(dāng)初的……”
不待遜田說完,絕心再次開口:“那已足夠,鬼醫(yī)不必多言,祀霓夢的脫胎換骨就交于你了。”
“脫胎換骨談何容易,其中煎熬,你確認她柔弱之軀熬得?。?rdquo;
“鬼醫(yī),是怕壞了名聲?”
“你知我并非此意。”
“鬼醫(yī)不也說她堅定嗎?我看得出她心中的恨意與不擔(dān)。女人的愛與恨很簡單也很純粹,如若用的得當(dāng),有時會有意想不到的摧毀能力。更何況,我相信鬼醫(yī)的能力。”
見絕心意以絕,遜田不免嘆息,“既然先父命我助你三次,這第二次的相托,遜田自然盡力,只是你就如此篤定她甘愿淪為他人棋子?若是以后反悔,你又當(dāng)如何?”
絕心唇角微彎,“她別無選擇,而且我也不會讓她有反悔的機會,女人嘛,終究就是感性大于理智。如今箭已上弦,多說無益。”
話已到此,遜田不再多言,緩步離開只留下一身黑袍獨自在這月光之下。
冬日寒風(fēng)劃過窗欞,燭火之下,祀霓夢面對銅鏡,鏡中蒼白容顏之中火紅傷疤甚是扎眼,玉指輕撫面頰,傷痕之處盡是他給她留下的灼心之痛,貝齒緊咬朱唇,唇角抹過一絲扭曲的弧度,這條路就算鮮血淋漓她也義無反顧。
“準備好了嗎?”陰柔的聲線打破屋中寧靜。
祀霓夢起身面向一襲紫裳的洛靈,輕輕頜首。
洛靈自衣袖之中掏出一精致瓷瓶。
望著那瓶祀霓夢開口問道:“這便是那……”
“不錯,這便是誅心丸。”洛靈接話道。
祀霓夢接過瓷瓶,自瓶中取出一粒吞入腹中毫不猶豫,“此藥多久生效?”
洛靈抬眸望著那柔弱的身子,冷冷開口:“藥力因人而異,最長也不過一月之久。不過,想必鬼醫(yī)已與姑娘嚴明,此藥霸道非常,雖有易容化骨之效,卻也有非人之痛。”
話音未落,一股刺心的疼痛之感自腹中轉(zhuǎn)開,既而游走全身,仿佛入萬蟻噬骨,祀霓夢身體不支,重重倒地,身體卷曲,難以抑制的疼痛使得她渾身顫抖,額頭青筋根根暴起,眸色猩紅如血,緊緊咬著的朱唇,血痕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