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娘娘,難道你不該去看看我那可憐的哥哥嗎?”祀霓夢抬眸輕輕開口,語氣出奇的平靜,“哥哥這一生,除了家人,最在意的便是你了,傷害一個如此愛你之人,于心何忍?!”
“皇命難為,何況雪兒的心一直只屬于一個人,未曾改變過……”
皇命!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樊哥哥,那些誓言,那些疼愛,都是假的嗎?淚水終是奪眶而出,祀霓夢忍著嗚咽之聲,“既然情深似海,你怎么舍得將她送到別的男人身邊?而我,既然不愛,為何你可以做到十幾載的虛情假意?難道只為了鏟除我們祀家?為什么……為什么?!”
“功高蓋主,權(quán)傾朝野就是你們祀家的錯?。?rdquo;沁雪一字一頓。
祀霓夢渾身一顫,閉目片刻,忽地仰首大笑起來,“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哈哈哈!”絕美的臉上神情瘋癲,可話音才落,身子便如枯黃的秋葉一般飄落在地,只留下咚的一聲撞擊聲。
“娘娘!娘娘!”若兒大吼一聲,忙上前扶起祀霓夢,地上一灘猩紅的血液,觸目驚心,“娘娘!娘娘!血……血……快……請御醫(yī)……快……”
淅瀝瀝的雪花片片凋落,若兒震天的驚叫聲穿梭在腐朽的琉璃宮中,顯得那么無助與凄涼……
窗前,軒錦樊身著龍袍,負(fù)手而立,身旁有裊裊升起的檀香,將他籠罩在云霧之中,仿佛夢境一般。
剛剛醒過來的祀霓夢,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那個熟悉的背影與她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yuǎn)在天涯。
她終于再次看到了他,誰知一挪動,鉆心的疼痛感猛烈襲來,祀霓夢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你……有了身孕?”雖然沒有轉(zhuǎn)身,但軒錦樊還是感覺到了身后床榻之上的異動。
聽到軒錦樊的話,祀霓夢下意識的撫摸平坦的小腹,當(dāng)冰涼的指尖觸及到小腹的那一刻,祀霓夢驀地起身。
“為什么不告訴朕?”軒錦樊依舊沒有轉(zhuǎn)身,冰冷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孩子……是不是……”疼痛之感明顯來之下身,祀霓夢沒有正面回答他的,這個孩子雖然來的不是時候,但畢竟是她期盼已久的。
“嗯。”軒錦樊垂眸,眸底一片茫然。
“好!好!”或許連孩子也不愿意來到人世上面對這支離破碎的現(xiàn)實吧,心,仿佛被一刀刀凌遲,血肉模糊。
“為什么不說?”軒錦樊再次開口,不似方才的冷靜,仿佛吼喝一般。
悲涼的笑笑,祀霓夢抬眸望向晨光中的軒錦樊,啞聲反問,“皇上既有心懲治祀家,說與不說有何差別?”
聽到這一聲皇上,軒錦樊身子明顯一僵,若是沒有記錯,這是她第一次稱呼他為皇上,莫名的怒火在心中升騰。
“那也是朕的血脈!”噌的轉(zhuǎn)身,軒錦樊大聲喝道,“早點告訴朕,朕……”
“孩子也是祀家的骨血,皇上會放過他嗎?斬草除根這個道理,霓夢都懂,何況英明如皇上。”悲涼的笑笑,此刻的祀霓夢如同絲毫沒有生命的木偶,空有美麗的皮囊,內(nèi)在卻絲毫沒有一點溫度,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