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方齡的肩膀,沖她笑著說:“吵了這么多次還沒習(xí)慣呢?哭兩聲意思意思就算了,怎么還停不下來了?”
周圍的丫頭一聽這話,全都笑了。方齡抹著眼淚說:“我都這樣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然后就一個勁的說她的男朋友怎么怎么不好,這一次一定要分手之類的。
我本來是要問徐夢去哪了,被她這么一鬧,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熄燈之后,宿舍長忽然說了一句:“好像少一個人。”
我哎呦一聲:“徐夢呢?怎么還沒有回來?”
方齡這時候早就不哭了,抱著零食說:“小書呆不在嗎?估計是去上自習(xí)了。咱們都快畢業(yè)了,她的英語四級還沒過去。再過兩個月又要考試了,我看她挺著急的。”
我點了點頭,就躺到床上了。然后把徐夢給我打電話的事說了一下。
方齡說:“這還不好猜嗎?咱們宿舍你的英語最好。她想和你套套近乎,好請你幫她提高成績。”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怪不得她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而且肉麻的要死。”我想通了這一點,心里面就不奇怪了。
燈已經(jīng)熄了,宿管阿姨應(yīng)該也把大門鎖上了。但是徐夢還沒有回來。我躺在床上有點不踏實,總覺得應(yīng)該告訴阿姨一聲,給她留個門。
以前碰見這種事,我一般懶得管。不過昨天徐夢給我打了電話,我們兩個算是有點交情了,我不幫她的話,就更沒人幫她了。
想到這里,我就翻身下床,舉著手機穿鞋。
方齡最了解我了,馬上就猜到我要干什么,她幽幽的嘆了口氣:“我們家如意啊,又愛心泛濫了。”
我沖她笑了笑,就拉開門出去了。
在宿舍的時候,有一幫舍友打打鬧鬧,我很快忘記白狐的事了,但是一出宿舍,獨自一人做事的時候,我就又想起他來了。于是剛剛在臉上泛出來的笑紋,馬上就僵硬了。
我嘆了口氣,心想:“別想那么多了,先把眼前的日子過好吧。”
樓道里面靜悄悄的,只有聲控?zé)綦S著我的腳步聲時不時亮起來。
我們宿舍在四樓,我一步步的向樓下走。回聲在我周圍響起來,好像有很多人在跟著我似得,這種感覺真不好。
我走到一樓了,只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就到了宿管的房間。這走廊旁邊的宿舍都是空的,沒有人住,所以走廊的燈壞掉了也沒有人修,終年黑乎乎的,有點陰森。我只能用手機照亮,快步走過去。
可是經(jīng)過女生廁所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有人在里面輕輕說了一句:“趙如意。”
我嚇了一跳,三更半夜的,誰在叫我的名字?
我悄悄地站定了腳步,然后輕手輕腳的走到廁所門口。我把門推開一條縫。看見里面一閃一閃的,有一團火光。
有一個人蹲在火堆跟前,正在對著墻角,一張一張的燒紙,一邊燒,一邊小聲的嘟囔:“趙如意,趙如意……”
我看見這幅景象,早就已經(jīng)嚇得頭皮發(fā)麻了。這個人是誰?為什么大半夜的在廁所燒紙,而且還要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