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門去,林宛茹便吩咐奶娘喚了瑞兒前來,與她大致說了一下段軒儀想要將她收房的意思。
瑞兒面上先是露出一抹欣喜,接著便是驚恐,只是林宛茹何許人也,看她模樣便知想要拒絕,淡淡一笑,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瑞兒,今兒個晚上大少爺便交給你了。”
“大少奶奶……奴婢……”瑞兒張了張口,額上都滲出細汗出來。
“瑞兒莫要擔憂,軒儀不過是落了水,徐大夫已經(jīng)開了藥,想必也沒什么大礙,況且往后你在段府也算得上半個主子,伺候軒儀天經(jīng)地義,以往的事便也罷了,如今軒儀便是你的一切,你可明白?”
林宛茹故意曲解了瑞兒的意思。瑞兒一時間被堵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進退不得。
奶娘見狀又在一旁幫腔,“怎么,瑞主子是高興的忘記了回話了,大少奶奶可還等著你呢。”
瑞兒一驚,她想拒絕,卻又有些不舍,畢竟這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而且,呆在這里,一輩子都是丫鬟,如若賭一把,或許就是飛黃騰達。
林宛茹也不急,能猶豫就好,說明事情還有希望。只是她的耐心也是有限的,約莫過了半柱香時間,林宛茹忍不住咳嗽兩聲。
“奴婢……奴婢愿意……”
“愿意就好,我就住在你們隔壁,若有事喚一聲就好,去吧!”
“是,大少奶奶……”瑞兒應著從地上起身,走了出去。
林宛茹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雙眼,“林總管怎么辦事的,讓他找人入府怎么這困難?”
“小姐息怒,要不老奴去問問?”奶娘見她臉色不好,小心道。
“算了,左右我也不過發(fā)發(fā)牢騷罷了,做不得真……”只是心頭有事一時煩悶罷了。
“是,小姐,只是明日后便是小姐您的回門日,您看……”
林宛茹眉頭微凝,“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林府與我不過是奶奶一人而已,其余人管他做甚,至于禮物,且先不必去備著,到時候還是看看大夫人與軒儀的意思。”
“明白……”
此后,一直到晚上,林宛茹純粹是坐在椅子上看書打發(fā)時間的,只是只有她知道她的眼睛根本并未落在書中一個字上。
晚上在偏房用了膳,聽秋睿說,段軒儀還沒醒來,林宛茹也沒過去再探,只是吩咐人將晚膳熱著,命人點了燈,心底卻想著旁側(cè)房間又是如何一番光景。
且不管瑞兒是誰的人,不知那紅衣女鬼會不會找上她?想著自己卻又諷刺的笑了起來……
又看了一會書,林宛茹覺著眼睛酸疼,這才合了書籍,看著外面的月亮,已經(jīng)月上中天了,想必已經(jīng)快到子時了。
奶娘走過來勸她小歇一會,林宛茹卻拒絕了,“旁邊的可有什么動靜?”
“沒有。”
“走,去看看。”林宛茹沉吟一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天邊月光正好,銀白色的月光灑落一地為段府披上一層淡淡的銀光,冷風澀澀,林宛茹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旁側(cè)的房子燈火昏暗,林宛茹站在門口側(cè)耳傾聽,卻只覺萬籟俱寂,她徑自推了門進去,房間內(nèi)瑞兒驚的猛然轉(zhuǎn)了過來,當瞧見門口的人是林宛茹時,明顯一副局促又緊張又放心,幾種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逝,待反應過來行了一禮,“大少奶奶還沒睡?”
“睡不著,想著軒儀的情況總歸有些不放心過來看看。”林宛茹說著順手關上了門,走到里面,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段軒儀床邊看了一眼方才收回視線。
“大少爺情況尚好。”瑞兒說罷又覺不妥,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
林宛茹笑笑,“即如此,我便可以安穩(wěn)睡個好覺了。好了,你也早些歇息吧!別累著自個兒。”
“奴婢明白。”
林宛茹回到自己房間,臉色沉了下來,今兒個晚上她特意在段軒儀房間撒了一圈淡淡的香灰,只是方才她看到在塌邊,一些香灰印著的腳步很是凌亂,她觀察過瑞兒的腳印,那不像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