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完貴妃的事,便和他們喝茶說話,也叫宮女將雅妃傳了進來,六個女人和樂融融,你一言我一句,句句藏針帶刺,沒點腦子的人聽不出來。
年無憂對勾心斗角興致泛泛,又加上今日起得早,所以坐了一會兒,便神思困倦。迷迷糊糊中,看到一條嫩嫩的白蓮花,就在眼皮子底下,于是伸手一握,握住的原來是雅妃的那只賤手。
雅妃的表情有些吃疼,用力地把手抽出來,腕子上的紅印兒好一會兒才消。
“你想做什么?”
“姐姐我不是怕你著涼嗎?”她抿嘴玩笑道,“這樣草木皆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這臉見不得人呢。”
其他三個人見勢,便跟著起哄,露出很關心的樣子,想瞧瞧她的臉,這是年無憂最煩的,當年被幾大門派聯(lián)手,她不過一舉手的功夫,便把那些武林高手全都收拾了,可是現(xiàn)在,她卻只能按捺,因為她在后宮生事,受牽連的會是師兄。
年無憂捏緊拳頭,也學著她們假笑:“帶上鐵面具是皇上的意思,諸位似乎是對皇上的話存有疑議,不如咱們一道去養(yǎng)心殿問問。”
從前她也喜歡狐假虎威,因為她才是后面那只老虎。沒想到現(xiàn)在為了壓一壓這群長舌婦,居然要搬出皇帝。
皇后曲起手指叩了叩案,維護她道:“年妃剛剛回宮,她身體不適,有些脾氣,你們也應該理解,何必跟病人一般見識。”
聽皇后說話,總是讓她有一種打落門牙往里吞的感覺。
只要能給她個清凈,她權當她是在為維護她。
三個妃子偃旗息鼓,低頭認錯,但是雅妃仍然死咬著她不放。
她放她一條生路,她卻上趕著找死。
年無憂只在心里冷笑,但是當看到她手里握著盒子時,她卻笑不出來了。
“這就是年妃娘娘藏得見不得人的寶貝,咱們一飽眼福可好?”
這是裝刀佩的盒子,那兩塊刀佩是江湖之物,說是違禁的也不為過,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又要生出多少口舌是非。“我的東西,憑你還碰不得。”說話間,便快速伸手,穩(wěn)狠準地奪了回來,不承想兆佳順雅那賤人竟然自己向后倒去,然后捂著胸口叫疼。
一看便知是裝的,她才沒以前那么好騙。
年無憂冷笑著走去,做出扶她的樣子,穩(wěn)狠準地扯開她的衣領。
“啊……”一聲驚呼中,各位都看得真切,她的胸口的確多了一個紅彤彤的掌印。
準備得真夠充分,年無憂站起來,冷笑著看她做戲。
“年妃,我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你為何下這么重的手。”說著她便對著皇后稟告,“盒子是空的,不妨有些野蠻人做賊心虛,臣妾險些喪命,請娘娘稟公做主。”
年無憂見皇后朝這邊看過來,并不多做解釋,因為這就是年無憂的做派。
包括皇后在內的每一個人都在猜疑這她面具后的真容,這時候,她只能端出年無憂的做派來,可是兆佳雅順和他們不一樣,她見過她現(xiàn)在的容貌,沒看出她真正的意圖,年無憂只能靜觀其變。
皇后便下令,罰她挑水,把慈寧宮的十個水缸裝滿。
年無憂認罰,態(tài)度桀驁地離開了,與其聽身后的閑言碎語,她寧愿挑水砍柴來得清凈。
書舞要幫她,被她攔開:“就你那胳膊,別托我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