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無憂在外面游蕩了一夜,第二天傍晚才回到年府,師兄在門前來來回回地走著。此時已經(jīng)日落西山,他見她回來,便像普通人家的兄長一樣叫她回去吃飯,他向她招了手,隨后跑過來迎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為為什么,看到師兄著急,她有一點竊喜。
“人找回來了嗎?”
“誰?”
“當(dāng)然是兆佳雅順那個賤貨。”
師兄搖搖頭。
“我都給你一天時間了。”年無憂有些無理取鬧地打開他的手,但是師兄卻仍舊好脾氣地按住她的肩膀,告訴她不要著急。年無憂眨眨眼睛:“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師兄點點頭:“今日容木來找我訴苦,我聽到一件有意思的事。”
“說來聽聽。”
“雅妃的弟弟胖國舅堵在了容木他們家門口,又跪又求。”
“這并不奇怪,那是被綁走的是她姐……”年無憂忽然想起一件事。
年羹堯笑了笑:“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雅妃第一次被綁的時候,他可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著急,聽說還有心情花錢捧戲子。”
年無憂有些想不通。
“我再給你說件事,你和容木抓回來的那個人在提審的前一天夜里自盡了。”
“那個二師兄……”她沒記住他的名字,只記得清風(fēng)派的人稱他為二師兄,“他一個怕死的窩囊廢,居然有膽子自盡,小瞧他了。”
年羹堯點點頭,眼神有些復(fù)雜地望著她,欣慰卻又悲傷:“是被滅口的。”
“他被抓的時候一直嚷嚷上頭有人,這個人難道是……”年無憂忽然眼睛一亮,“胖國舅。”
年羹堯笑著點頭:“是的,第一次的綁架是雅妃自己做的一場戲,沒想到最后卻弄巧成拙。”
“她為什么這么做?”
“不久之前,胖國舅給朝廷捐了一筆軍費,皇上為表彰他的衷心,賞了一件黃馬褂,可是據(jù)我所知,胖國舅名下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在一夜之間被對手?jǐn)D至破產(chǎn),他根本拿不出這筆錢,剛好,不多不少,這筆軍費也是十萬兩。”
年無憂突然想起了蕪綠酒樓中,看到那一箱金條時,那個不知公子說的話,他說那金條很刺眼,一個有錢人對金銀再熟悉不過,現(xiàn)在想來,那似乎是一句嘲諷或者提示,年無憂又問師兄要了一錠官銀,是那種新打的,發(fā)現(xiàn)真正的金子其實并沒有那么亮,她又要了幾樣金屬,比了一比,意外地發(fā)現(xiàn),那箱子金子的關(guān)澤更接近銅。
年無憂玩味地笑起來:“原來是胖國舅想賴賬,這可是欺君啊,夠砍掉他的腦袋了。”
“現(xiàn)在我們只要把那無箱假金子找回來,就能夠扳倒雅妃,也能堂堂正正為你報仇。”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稍稍用力一些。
“不,先別拆穿她,我要你把兆佳雅順活生生地帶回來。”
“為什么?”他有些驚訝。
“師兄不是說我很善良嗎?”她笑起來,眼睛彎成一道橋??墒切θ輳?fù)雜,再不復(fù)當(dāng)年的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