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年將軍,賀喜年將軍。”一個尖聲尖氣的宮人一邊抱拳道喜,一邊走到年羹堯面前,“大喜啊,皇上說了,只是年妃娘娘踏踏實實的回宮,無論多大的過錯,一概既往不咎。”說著便將皇帝的賞賜請了上來,打開一直繡著金色牡丹花圖文的錦盒,將里面的東西對著年羹堯和涂碧華照了照:“這是產(chǎn)自北海的千年珍珠,亮如瑩雪,世上只有十二顆,這不都給娘娘穿了項鏈,還沒回宮,就有如此大的恩典,娘娘要是回宮,那還得了。”宮人笑嘻嘻地說著,眼珠子滴溜溜地瞟過對方的臉色,笑容斂了斂:“皇上如此厚愛,年將軍不會讓皇上失望吧……”
“蘇公公……”年羹堯笑笑,“請轉(zhuǎn)告皇上,年羹堯有事稟告。”
蘇公公將笑容收起來,語氣仍舊客氣:“有什么話也要等年妃回宮之后再說,將軍應(yīng)當(dāng)知道皇上的脾氣。”
“年妃她……暫時不能回宮。”
“將軍難道忘了自己說過的話?”蘇公公立時拉下臉,“雜家次此是奉皇命而來,如果不能帶年妃回去,那可就要帶別的東西回去復(fù)命了。”他剛慢悠悠地說完,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便上前一步,拔劍出鞘,周圍的侍衛(wèi)也立即默契地將手按在腰上。
年府已經(jīng)被禁軍包圍,年羹堯能感受到四周洶涌的殺氣。
帶這么多人來,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別說十天時間,就算十年,年妃也不可能回去,畢竟大火那天,很多雙眼睛看到她的身軀已經(jīng)被付之一炬,所以這些人的目的,不是來迎年妃回宮,而是來拿他的。
“我不會讓蘇公公為難,更不會失信于皇上。”年羹堯說著,將雙手舉起,“上枷鎖吧。”
蘇培盛嘆了嘆氣,想了想,將他拉到一邊:“年將軍,恕奴才多嘴,您當(dāng)初是真的不應(yīng)該為那江湖術(shù)士攬下一命,眼下的情況,奴才勸您趕快把那騙子交出去,說不定能夠平息皇上的怒氣。”
年羹堯深深盯了他一眼:“依皇上的性子,除非阿麋尚有價值,否則是不可能顧及到一個無名小卒的生死,難道皇上他仍然……”
“噓……”蘇培盛將手籠子袖子里,有些裝傻地笑道,“奴才可不敢王子揣度圣心,年將軍是聰明人更是朝廷重臣,皇上是惜才的明君,可是君無戲言哪,您怎么著也得資格找個臺階,不是,您給自己找臺階,就是給皇上找臺階。”
“公公的意思是……”年羹堯仍舊笑著,只是略略皺眉。
“朝廷上的幾位大員都向雜家打聽過那個江湖術(shù)士的消息,”蘇培盛笑笑,“各個都是誠意十足,如果年將軍能滿足他們的好奇,他們一定會為您美言。”
“真是有趣,他們將阿麋稱為江湖騙子,卻要削減腦袋打聽一個騙子的下落,這些人還是真是有趣。”年羹堯笑嘆道,“年某不想有心之人再用年妃來做文章,擾亂圣心,請你轉(zhuǎn)告諸位,那個騙子已經(jīng)被我處決。”
“那么奴才也是有心無力。”蘇培盛冷冷瞪他一眼,輕輕一擺手,侍衛(wèi)便拿著枷鎖走了上來。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