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報仇雪恨

宴喜兒守在年府門口,見涂碧華的轎子停下來,便立即上去迎她下轎,“涂小姐,大事不好,那個叫阿麋的真有些本事。”她一邊跟著她往府里走,一邊說道,“我昨天晚上親眼看見……”她的臉色白了白,咬著唇道,“親眼看到了年無憂。”

涂碧華突然停住腳步,皺著眉:“你再說一遍,你看到了誰?”

年無憂回來,不只是她們兩個人有麻煩。

“雖然我沒看到她的臉,但是她穿著一身白衣倒懸在空中,”宴喜兒越說越惡寒,“我還看到阿麋的手穿過了她的身體,那真是她的魂魄,是年無憂,她長發(fā)披臉,倒懸在半空,很凄慘的樣子,怎么辦,她真的來報仇了,怎么辦?”她害怕地收緊雙手。

“放開!”涂碧華沉著眉,將她的手丟開,“她還沒把你怎么樣呢?你就自亂正腳了。”

“萬一讓少爺知道我們對年無憂做的那些事,少爺非扒了我的皮。”宴喜兒越說越害怕。

“離我遠點。”涂碧華低聲說道。

“您是我未來的少夫人,您無論如何也要幫幫我。”

“離我遠點。”涂碧華直視著前方,“想要活命,就回去等消息。”說著仍然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她的面前是年羹堯的書房,等到宴喜兒離開,她便笑著叩了叩書房的門。

剛經過走廊的年無憂,原本也想去找?guī)熜?,但是看到涂碧華進了師兄的書房,便冷笑著轉身離開。

賴著阿麋才撿回來的命,她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再去和別人爭,只是欠了她的,她一定要討回來,獨自來到后院,將四周檢查了一番,來回測量了一遍,發(fā)現(xiàn)池塘是最合適的位置,如果年無憂的“虛體”出現(xiàn)在水面人,旁人就不能輕易接近,也就很難看出破綻。

定好位置,便同書舞開始做準備,要唱戲總要搭好戲臺子,為了觀眾不至于喝倒彩,這一切她們必須偷偷摸摸地進行。廢過一番周折,書舞也換上了白衣,天已經黑了,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書舞在年無憂的指揮下躲到假山后面,年無憂則站到池塘邊的巖石上,傻兮兮地做了幾個多余的手勢,然后雙指朝著水面一指。燭光穿透假山上的石孔,將書舞長發(fā)白衣的背影以倒懸的方士映射在水面上。

在黑夜中乍看一眼,確實確實嚇人。然而身后卻沒什么動靜,剛剛的腳步聲也停了,什么反應都沒有這可怎么辦?年無憂再次坐著手勢,又使勁地跺了跺腳,這是給書舞的暗號,過了片刻,水面上的影子便開始跳舞。

跳了片刻,身后忽然想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年無憂回頭,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宴喜兒。“怎么是你?你家少爺呢?”年無憂說著,往她身后瞧了瞧,她的后面一個人也沒有。與此同時,水面上的幻象消失了,宴喜兒并不是他們的觀眾,書舞也沒必要費力。

“少爺一會兒就來。”宴喜兒跳上石頭站在她的正面,讓她的空間更加逼仄,“我有件事想像先生請教。”

“說來聽聽。”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可惡的強盜,搶走了別人的東西,可是我不會功夫,結果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追打,您覺得,我是活該嗎?”

年無憂冷笑著點點頭。

宴喜兒笑了笑:“如果抓到我的人是先生,先生是會放過我嗎?”

“當然不會。”

“多謝先生教誨。”她聘聘婷婷地屈膝行大禮,搞得年無憂有些不知所措。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替你隱瞞真相?”年無憂冷笑著揭穿她,“你的所做所為我都知道,是你在年無憂的洗澡水里下藥,害她險些毀容。”

“那次是我一時失誤。”她說著依舊保持著認錯的姿勢。

“失手?”年無憂冷笑,“難道你雇男人引誘真正的年小姐出逃,也是一時失手嗎?你不就是因為年無憂聽到了你和那個男人的對話,所以你才痛下殺手。”年無憂說完,忽然一道寒芒從下而上迎面而來,年無憂本能地后退,一只腳踩空,整個人都掉進了水里,只能死死地抱住岸邊的石頭。

宴喜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無憂小姐一個人寂寞,不如請先生去陪她吧。”說著便舉起手中的刀,“請先生轉告她,我并不恨她搶了我的東西,因為她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一把刀隨之而落,年無憂送開手,一憋氣便潛進水里,她在水里仰著頭,看到宴喜兒仍然守在岸邊,唇邊始終帶一抹得逞的笑,年無憂忽然意識到,她不敢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痕,否則沒有辦法向師兄解釋,想通之后便朝著另一個方向游去,剛想浮出水面,一根竹竿卻打了下來,這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游到另一邊也是一樣,她像是泡在水里的無頭蒼蠅,最后只能朝著宴喜兒的方向游出去,她冒出頭來,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是你,都是你干的,所以你才要殺人滅口。”

宴喜兒蹲下身:“沒錯,是我干的,誰叫她搶了我的東西,你去轉告那個賤人,那次是我一時失誤,才沒能殺了她。她享了那么多年風光也夠了。”

“你……”

年無憂剛張嘴,冷水剎那間涌進來,他被嗆得窒息,不停地掙扎,身體離水面卻越來越遠,因為有一雙拉住了她的腳。

最后的意識里,岸上忽然圍來許多人,那里面還有師兄,他們好像圍在一起朝著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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