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恩?”
她正在窗口發(fā)呆,被書舞喚回神:“你說什么?”
“三天之后,如果年妃不能現(xiàn)身,他們就要打斷你的腿。”書舞擔(dān)憂地問,“這可怎么好?”說著便掉起了眼淚。
年無憂煩道:“哭什么哭?”說完,皺著眉走到衣柜里,把阿麋的行禮翻了個遍,除了些衣物和銀票,就只剩下一個牛皮地圖,千月門的藏書閣里有許多神秘典籍,只要能用上一兩個,蒙混過關(guān)應(yīng)該不成問題,“書舞,你阿麋主子有把什么書給你嗎?”
“沒有,”書舞搖搖頭,“但我只見過一個本書大小和厚薄的磚頭。”
“在哪兒?”
“當(dāng)了。”書舞解釋,“上個月,阿麋先生要用銀子,便把那塊石頭當(dāng)了,我也奇怪,好像還挺值錢的。”說著,便走到她身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張牛皮。
她說的應(yīng)該是瑯玕石,它半石半玉,各種形狀的都有,對山下的人而言十分稀缺,拍賣一塊瑯玕石,叫價(jià)是幾百兩幾百兩地往上漲,但那些在千月門里修墻和墊臺階用的,也只有山下這群棒槌才會花錢買。
“那東西沒用。”
書舞趁她不注意,將那牛皮拿回去,深深地塞進(jìn)包裹里。
“那我們怎么辦?”
年無憂瞟過一眼,沒有細(xì)想,便被她拉回思緒:“看來,只能請江湖上的朋友來救急了。”
“啊?”
“你聽說過云海戲班嗎?”
書舞點(diǎn)頭:“知道,京城最有名的戲法班子,聽說十兩金子只能請到班底里的沒名字的小角,要請排上輩的,沒有四臺大轎八尺門庭是不行的,就這樣,好多達(dá)官貴人都排著隊(duì)呢。”
年無憂點(diǎn)頭:“就是那兒,你去戲法班子,就說想障眼分身的戲法。”
“主子,您抬舉我了……”書舞吃驚道,“就算他們收錢肯教我,沒個一年半贊我哪里學(xué)的會。”
“跟別人學(xué)自然不成,你去了甭找別人,就找班主老師傅,有他教你,不成問題。”
書舞下巴有些吃力,驚詫地望著她:“主子,您想什么呢?在云海班門口,排著隊(duì)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哪里輪得我。”
“誰叫你排隊(duì)了,去了你就說要見老師傅。”
書舞的嘴巴有些合不攏:“主子三思,恒親王爺許了一百兩金子都沒見到那家大師姐一面,我不過一個小丫鬟,人家老師傅會理我?”
“我知道,誰攔你,你就說老家伙欠黃毛丫頭的酒錢還還不還?”
“這……”書舞為難,“這管用嗎?”見年無憂沉下臉色,便唯唯諾諾應(yīng)是,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拐到床邊,將包袱收拾好,妥當(dāng)?shù)胤呕毓褡?,這才低著頭走出門去。
年無憂往那往她離開的方向瞪了一眼,跟那丫頭廢話真累人。云海班的怪老頭雖然酒氣熏天,倒是說話算話,要不然年無憂才不跟他稱兄道弟,那時(shí)候說好的,如果有一日,一個要酒錢的丫頭上門,無論是誰,他都會無條件答應(yīng)她一個要求,那是他親口說的,如果他敢出爾反爾,就要把自己的胡子拔光。
那天晚上,書舞沒回來,年無憂也不敢獨(dú)自入睡,這時(shí)候想起白天里那張奇特的牛皮,便自己打開柜子翻了出來,仔細(xì)一看,原是一張地圖,上面畫著許許多多的房子,但是很奇怪,年無憂歪著腦袋,又將地圖顛來倒去看了一遍,卻仍然找不出房子的方向,很奇怪的建筑物,正過來構(gòu)成一個城池,倒過來又是另一個城池。
年無憂正挨著燭臺細(xì)看,卻瞥見墻上多出一個影子,于是立即回頭看向窗戶,窗外一個人影迅速地閃過了。
“誰?”年無憂探出窗口,黑壓壓的走廊里,一個人影都沒有,憑腦海里的身形,她判斷那個人就是宴喜兒。
年無憂用鼻子哼哼,無論她有沒有本事,宴喜兒都容不下她。
因?yàn)槟隉o憂一旦歸來,將會是她最大的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