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上藥

“你——你做什么?”不知為何,她居然對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人有些懼意。

他走得甚是緩慢,臉上笑意溫和,開口道,“只是想看看八公主的傷勢,”正說著,卻已到了她跟前。

她微微仰頭看向他,往后退了一步,訕笑道,“區(qū)區(qū)小傷,不足掛齒,這就不勞煩世子了。”

他繼續(xù)上前一步,伸手扯住她衣袖,臉上笑容卻不知何時消失殆盡,眼中居然有她看不懂的冷漠,“八公主,潤璽好心送藥,難不成公主不領(lǐng)情?”

她被這眼神看得一愣,竟忘了掙脫,不由自主道,“沒有,絕對沒有。”

“那便由潤璽為公主上藥吧,”說著,便扯著她袖口往一旁的椅子走去,示意她坐下后,便將那白玉小瓶的瓶塞打開,一股清新如檀香的味道隨之飄散而出。

她本覺得現(xiàn)在這樣有點尷尬,但一聞見這藥的香味,竟覺得心情舒暢許多,隨即忍不住開口道,“這什么神藥,怎么這么香?”

他本面色淡然,被她這么一問,臉上卻又浮現(xiàn)起笑容,“靈藥谷中所得,算不得什么神藥。”

她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靈藥谷是什么地方,但既然潤璽這么說,那證明應(yīng)是天下皆知的,她自然要裝作了解的樣子。畢竟知道八公主失憶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她還是不暴露為好。

見她一副了然的模樣,他也不再作聲,只伸手將她兩只衣袖拉上。再瞧見她雙手纏滿的紗布時,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抬頭看向她,“拆紗布會很疼,若是痛,你可以叫出來,我不會笑你,”說著,便微微躬下身。

她裝作溫柔的點點頭,卻不覺得有什么感激。看這世子對八公主好成這樣,難不成以前見過?不對啊,這世子不是說自己是初來宮中?也就意味著是第一次見。既然是第一次見,為什么這世子就跟吃錯藥了一樣?這大晚上的跑來送藥也不嫌累?再說了,她這傷又不是他弄的。

越想越覺得有些糊涂了,索性不多想了。本以為拆紗布頂多也就像之前被碎片扎一樣痛,卻沒想這痛感再度襲來時,她還是有些受不住。

瞥見她已經(jīng)慘白的臉,他竟忍不住勾起唇角。不同于之前的笑容,居然笑得有些得意。

雖說拆紗布的時候痛得要死,但她還是不得不說這靈藥谷的藥果真好用。潤璽為她涂上之后,之前的灼燒之感剎時湮滅,手上傳來幽幽涼涼的感覺,竟同這藥的香味一般讓人心情舒暢。

為她上完藥,他這才直起腰,“明日起,潤璽會每日來冉遺宮為公主上藥,希望公主早日康復(fù),”說完,便將瓶塞蓋好,放進自己袖中轉(zhuǎn)身離去。

她頓時啞然,你說這世子安的什么心吶?每日?

正想著,便瞧見藝枝端著一盆水匆忙朝她小跑而來。她回過神,看著藝枝,眉頭微皺,“你方才是去了哪里?怎么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

她也不是怪藝枝,只是有點氣剛才那種狀況,藝枝明明可以陪著她,幫她解答疑惑,卻在這種時候見不到她人。

聞此,藝枝卻是一臉的奇疑,隨即開口道,“不是公主您讓奴婢去青荷園采水,燒好了給您端來嗎?”

“有嗎?”她一愣。

藝枝點點頭,表情認真,“是啊,奴婢還奇怪說,公主您怎么在太子還在的時候要奴婢去燒水。”

她眉頭更深,她可沒有失憶,自然記得剛剛自己做了些什么,更加記得,自己分明沒有跟藝枝說過話。可藝枝的話卻說得千真萬確,這倒讓她想不通了。

那個讓藝枝燒水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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