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宮離狩獵場的距離有點遠,加上之前一路走過來也讓她有點受不住,所以沒多久,她就覺得自己快累成犬了。
在前邊帶路的陳公公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些累了,隨即停下腳步輕聲詢問道,“八公主,要不,您歇會兒再走?”
她確實想歇會兒,可瞥見一旁藝枝一臉焦急之色,便只得嘆口氣,道,“不用,免得母后等久了。”
聞此,陳公公不禁有些納悶。以往哪次帶八公主去面見皇后的時候,她不是在路上能多耽擱會兒就多耽擱會兒,怎么這次反倒如此明事理了。
既然她都如此說了,陳公公便道,“那行,奴才走慢些,八公主慢慢跟上便是,”說著,果真放慢了腳步。
她沒說話,又看了眼藝枝,發(fā)現(xiàn)藝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微微詫異。說真的,從剛開始到現(xiàn)在藝枝對她是一直面帶驚詫,讓她有些疑惑。難道說她這些表現(xiàn)太過?讓藝枝覺察出了什么?可是她倒覺得,若以前的八公主不是真正的草包,藝枝也應(yīng)該是清楚的,不至于對她某些舉動太過驚異。
她不由猜測,興許人家八公主也并沒在這個藝枝面前透露太多。想到此,她便覺得,這樣一來的話,她的確是該低調(diào)一點,收斂許多了。否則,這種所謂的調(diào)換靈魂,對于這古代來說簡直聳人聽聞,她也肯定會被立刻當(dāng)作什么巫女巫婆的處死。
要是喝毒酒什么的還好,感覺不算最痛苦,但要是凌遲啊車裂什么的,那簡直——
“八公主,皇后娘娘吩咐了,奴才帶您來了之后,您就自個兒進殿便是,”這時,身前傳來陳公公的聲音。
她這才回過神朝前看去,發(fā)現(xiàn)還有幾步路的距離,便是幾十階石梯。仰頭看去,便瞧見石梯之上屹立著一座規(guī)模宏大的宮殿。
石梯兩旁似乎是玉雕的獸座,而宮殿大門也是金光燦燦,不是鑲了金肯定也是琢了玉的。她忍不住感慨起來,比起這明蘭宮,八公主的冉遺宮簡直就是個茅草屋的級別。她想起初來這里,第一次在冉遺宮里四處逛悠,她一走一個贊,全程都在哇塞哇塞的,跟鄉(xiāng)巴佬進城沒區(qū)別。
到如今來了這里,她才覺得,她當(dāng)初都不是鄉(xiāng)巴佬進城,應(yīng)該是走出大山,今天才是進城。
瞧見她眼底掩飾不住的驚嘆,一旁的陳公公更加疑惑。明蘭宮八公主是來了無數(shù)次了,怎的這次居然會有這種表情?難道說,真是因為半月前遭了病變,腦子出了問題?
正想著,便聽見她問道,“藝枝可以一起跟進去嗎?”
陳公公微微一愣,隨即道,“回八公主,皇后娘娘只說讓您一人進去。”
她這才眉頭一皺,有些不高興了。那這意思就是說,她一旦進去,就連個能夠指點她的人都沒了?萬一這皇后對她做出什么事兒,她也只能受著?或者說,萬一皇后警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會不會就這么把她拖出去給砍了?
越想越覺得膽顫,她咽了口口水,繼續(xù)道,“可母后也沒說不準,應(yīng)該是······”
“奴才覺著,八公主您還是快些進去了,否則皇后娘娘久等了,必然是要發(fā)怒的,”陳公公立刻打斷她的話道。
她撇撇嘴,回頭看了眼藝枝,見藝枝一臉擔(dān)憂,隨即又沖她一笑,示意她放心。接著,便提起裙擺,頗有些視死如歸的邁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