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瞧見那人的身影,就聽見前面的三公主扭頭沖她輕斥,“還不行禮。”
她微微一愣,想著前面來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大角色,便立刻下了步攆,學(xué)著三公主的樣子微微頷首。
這時,便聽見一個溫和的聲音,“聽聞八公主素來不喜出門,未曾想,潤璽這頭一次來皇宮,便能見到,真是榮幸萬分。”
八公主?說的是她?她有些奇怪,抬頭朝前看去。之前那人一身月色長袍,錦衣佩帶,玉冠上綴著綠色翡翠樣的東西。眉眼俊逸柔和,恍若謫仙下凡,一身的貴氣更是難掩??墒?mdash;—她的目光落在那人的屁股底下,可惜了,居然是個瘸子。她看著那人的輪椅,又看看那人,隨即移開目光看向自己腳尖。
潤璽也注意到了她的打量,卻不甚在意,只是微笑著又看向三公主。瞧見三公主正抿著唇不說話,隨即道,“不知三公主八公主二位這是往何處而去?”
見他終于詢問起自己,三公主立刻抬眼微笑道,“蕊韻正打算帶燕魚一同去尚衣局,好為半月之后的宮宴籌備一番。”
聽著三公主柔軟黏膩的聲音,她忽然覺得有些吃不消。她記得剛才吼她的時候她可不是這調(diào)調(diào),怎么的對著這男的就瞬間轉(zhuǎn)換了。想到這兒,她竟忍不住生生打了個冷顫,看來以后還是不要惹到這個三公主才是,不然這偌大的皇宮,指不定哪天給她送點什么毒藥毒膏來,她就得撲街。
雖然是聽著三公主在回話,但潤璽的目光卻又投向之后的寧燕魚。瞧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傳言八公主蠢鈍不堪,最是不討皇上喜歡,如今看來,倒不像是蠢鈍了,更像是心里不知深諳何事。
“世子既然初來皇宮,對皇宮各處還不大熟悉,不如就讓蕊韻引路,也好帶著世子在宮里隨意轉(zhuǎn)轉(zhuǎn),不知世子意下如何?”驀地,三公主冒出這么個提議。
他回轉(zhuǎn)視線,語氣一派柔和,“三公主這不是要去尚衣局?”
聞此,三公主立刻道,“今日去裁制衣裳的人恐怕也不少,聽說昨日世子來的時候從南岳帶來不少上好的錦帛,這不,蕊韻也是聽說了,這才趕著來的。衣裳明日再去量制也行,今日蕊韻大可陪陪世子。”
大可陪陪世子?寧燕魚在她身后都聽得發(fā)酸,任誰都聽得出,這三公主這不明擺著在示愛嗎?嘖嘖,誰說古代民風(fēng)淳樸,這么有勇氣的三公主,簡直強過不少現(xiàn)代美少女。
“是嗎?”潤璽的聲音依舊是萬年不變的溫和,頓了半晌,卻忽然挑眉看向?qū)幯圄~,笑道,“既然三公主是因了潤璽帶來的錦帛才想著去尚衣局裁衣的,那就耽擱不得了,若是去晚了,便只能挑剩下的,三公主可萬萬不能吃虧。這樣吧,我瞧著八公主似乎閑來無事,不如,就讓八公主為潤璽引路。”
此話一出,不僅是寧燕魚,就連周圍一眾宮女也俱是一驚。
很顯然,三公主也因了這話臉色一下就變了,隨即回頭看向?qū)幯圄~,“妹妹,你不是要為半月后的宮宴準(zhǔn)備一番?這······”
她還沒開口,潤璽又發(fā)言了,“怎么?八公主這是不愿為潤璽引路?潤璽本就初來乍到,若非如此,也實在不想麻煩八公主。”
寧燕魚一時語塞,看看,人家這話說得,她連嘴都沒張,什么話都被這兩人說完了。她只得笑笑,學(xué)著三公主那柔膩死人的聲音,開口道,“哪兒的話,不麻煩,既然那什么······”
一旁藝枝立刻在她耳旁小聲提醒,“世子。”
“世子想去逛皇宮,燕魚自然奉陪到底,”她反應(yīng)迅速地接上話。
“那便好,”說著,他擺擺手,身后侍衛(wèi)推著他徑直繞過三公主,朝她而來。
她用余光偷偷瞄了眼三公主,那股無名火,她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了。想著,她心里又是一陣嘆氣,這叫什么事兒?本來想默默無聞地在皇宮過過好日子,混吃等死,沒有瑪麗蘇女主的心,也不想有瑪麗蘇女主的命。難道這穿越來的人都逃不過卷入是非斗爭的魔咒?她感覺熏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