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輾轉(zhuǎn)多地,總算到了江南,人生地不熟,盤纏也所剩無幾,這樣下去,沒能將洛紫晴除掉,她便先走一步了,不行,她必須要活下去。
萬華閣的招牌異常醒目,小悠知道,這里面是做什么買賣的,她也知道,這是來錢最快的一處行當(dāng),她站在門口,猶豫再三。
“姑娘,包你,需要多少銀子?”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出現(xiàn)在小悠身后,還自命不凡的甩了甩他一頭的長發(fā)。
好吧,小悠果然做不來迎來送往的買賣,即便是賣笑,她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哎!別走呀,價錢方面,好商量,誰讓本大爺看上你了呢!”男人攔住了小悠的去路。
“大爺,小女子貴著呢,你,包不起。”小悠言罷,朝反方向走。
一柄長劍架在了小悠的脖子上。
“你一個煙花女子,休要把身價抬的太高了!說到底,還不是千人騎萬人踏!本大爺看上你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還跟我擺譜?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男人顯然有些氣急敗壞。
“小女子相信大爺劍法如神,只不過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殺了小女子,想必大爺也脫不了身吧。”小悠露出嫌惡的表情,周圍已然圍過來了很多人。
“看什么看!我和我家娘子嘻鬧,干你們屁事!走,都給我走開!否則刀劍無眼,傷了誰,大爺可不負(fù)責(zé)任!”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群一聲哄鬧,便也散了,真沒想到,這男人臉皮之厚,小悠實在不想再與他做過多糾纏。
“喂,你走反了!”男人在小悠的身后大叫道:“萬華閣在這邊!”
“那是你該去的地方,不是小女子的。”小悠頭也沒回,徑直走開了。
她不是萬華閣的姑娘?可那舉手投足般的風(fēng)情,可是一般人家姑娘沒有的,男人嘴角上揚,跟了上來。
小悠在一家客棧住下,那男人就像狗皮膏藥般,沾上就扯不下來了。
“這位爺,您忙您的千秋大業(yè),放過小女子可好?”小悠已然覺得筋疲力盡,他跟著她,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開始行動。
“小悠姑娘,小爺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之前就是個誤會,小爺我本是華陽派代表,來此地參加‘除魔大會’的,你看,咱倆都是外地人,本該互相扶持才對嘛。”男人,也就是華陽派高錦興振振有詞。
“不,小女子不敢與武林正派人士為伍,小女子乃邪教中人。”此番話,小悠已然說過幾十遍了,奈何高錦興全當(dāng)成是與他劃清界限,故意言之。
“像小悠姑娘這般美麗的女子,怎么會是邪教中人,小悠姑娘莫開玩笑,而且,小爺我聽說,此地厭惡邪教中人,尤其是血月教。”高錦興壓低了聲音。
“真不好意思,小女子便是血月教人。”還不僅僅是個教徒,還是血月教教主夫人!
“別鬧了!我就不信,要不你們教主三日后要在‘除魔大會’上被各大派狹義之士諸殺,你會無動于衷。”高錦興擺明了不相信小悠的話。
“什么,你說什么?血月教教主就是此次‘除魔大會’的魔?”小悠站了起來,略顯激動。
“不錯,小悠,你的表現(xiàn)未免太過逼真了些。”高錦興差點就以為眼前的女人真的是血月教中人。
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青玄也在江南?可是青玄武功高強(qiáng),斷不能輕易被抓,這“除魔大會”,看來有必要去一探究竟,縱使發(fā)現(xiàn)不是青玄,也能接近洛紫晴,一箭雙雕,眼前的草包,到是可以利用一下。
“不演的逼真一些,怎么對得起你的信任。”小悠不動聲色。
“好了,小悠,不要趕小爺我走,小爺我可以保護(hù)你。”高錦興對這個高冷的美人,甚是著迷。
“就算小女子不趕你走,三日后,你不也要參加那個大會么。”小悠以退為進(jìn)。
”那我不去參加‘除魔大會’了。”為博美人笑,高錦興也是蠻拼的。
“還是不要了,你此次下山的目的在于此,小女子不能做那紅顏禍水。”小悠越發(fā)淡淡的。
“那你說怎么著?小爺我都聽你的。”高錦興將主動權(quán)丟給了小悠。
“很簡單啊,帶小女子一起,不就可以兩全其美了么。”小悠瞇著眼睛,觀察著高錦興的表情。
“打打殺殺,有什么好看的,小爺我不是不想帶著你,是怕嚇著你。”高錦興面漏難色。
“隨你。”
小悠轉(zhuǎn)過臉去,不看高錦興,她在心里默念,她趕保證,她沒數(shù)到三,高錦興就會松口,果然不出她所料。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小爺我?guī)е惚闶恰?rdquo;高錦興可謂是都不用數(shù)數(shù),小悠剛轉(zhuǎn)過身去,他便妥協(xié)了。
好,很好。
血月教總壇,池嚴(yán)接到飛鴿傳書,面色凝重。
“信上說什么?”圣姑總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江南分壇來報,教主已被趙青衣擒獲,此時,趙青衣正大邀群雄,開‘除魔大會’。”池嚴(yán)眉頭緊鎖,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你說什么?玄兒不是在閉關(guān)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江南?”圣姑拍案而起,道:“難道被那個妖女害得還不夠慘,還要主動送上門去不成!”
她對青玄,真是太失望了。
“圣姑息怒,其實教主只不過是親自前往江南一探究竟,做到知己知彼而已,對外宣稱閉關(guān),也是擔(dān)心有人趁機(jī)作亂罷了。”池嚴(yán)解釋道。
圣姑瞇起眼睛,道:“英婆婆,你看,我還成了外人了,池嚴(yán),我也在提防之列,對么?”
“茲事體大,還望圣姑見諒,如今教主被擒,還請圣姑來主持大局。”池嚴(yán)拱手為禮,他深知自身身份的卑微,不敢妄自尊大。
“他自己闖的禍,理應(yīng)他自己去收拾。”圣姑坐回椅子中。
“請圣姑三思。”池嚴(yán)跪在地上。
“我三不三思沒有關(guān)系,血月教只聽他一人指揮,我也是愛莫能助。”圣姑借機(jī)發(fā)難。
“教主乃是圣姑養(yǎng)子,圣姑乃血月教圣女,圣姑一聲令下,誰人敢不服?”英婆婆淡淡開口。
“哦?當(dāng)真?”圣姑輕佻眉毛。
“英婆婆說的對,血月教還以圣姑馬首是瞻。”池嚴(yán)是個聰明人,怎么會讀不出圣姑和英婆婆的雙簧呢。
“這可是你們要我掌管的。”圣姑露出無奈的神色,接著道:“傳令下去,即日起,動身討伐趙青衣。”
“是。”池嚴(yán)無奈,恐怕,青玄擔(dān)心的事情,很快會發(fā)生了。
總壇只剩下圣姑和英婆婆兩人。
“圣姑當(dāng)真要去救教主?”英婆婆眉頭緊鎖。
“玄兒還是讓他多吃點苦頭吧,要不學(xué)不乖,此次下江南,首要目的便是取了趙青衣的狗命!”青玄被抓,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件好事,她與趙青衣的恩恩怨怨,是該做個了結(jié)了。
圣姑的眼中迸發(fā)出仇恨的光芒,當(dāng)然,她沒有發(fā)現(xiàn),英婆婆上揚的嘴角。
地牢之中,趙青衣與青玄對視。
“老夫很是好奇,為了一個女人,落得如此下場,值得么?”趙青衣已然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果你是來說風(fēng)涼話的,本教主沒心情奉陪!如果你是來處決我的,悉聽尊便!不過本教主要提醒你,今日你要不了我的命,他日,本教主定要你身手異處!”仇人近在眼前,青玄是分外眼紅。
“年紀(jì)輕輕,戾氣到不少,還真是她的個性。”趙青衣已然在青玄身上,看到了圣姑的影子。
“廢話少說。”青玄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趙青衣。
趙青衣并沒有離開,他怔怔地看著青玄,鏟除血月教,是遲早的事情,但并不一定要動用武力,今日在他見了青玄之后,更能篤定這一點,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不會是非不分,但是今天這個棋局已然開始,他怎么也要小懲大誡。
一個計謀,涌上心頭。
趙青衣書房內(nèi),紫宸億一行人按照既定計劃行事。
“趙盟主,那日借兵之事,在下至今仍舊耿耿于懷,思來想去,還是必須要親自賠個不是不成。”紫宸億放下茶杯。
“紫幫主言重了,老夫相信紫幫主的為人,江湖號令,定會積極響應(yīng)。”趙青衣和顏悅色,以掩飾內(nèi)心對西門雪的埋怨。
“只要趙盟主一聲令下,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紫宸億雙手抱拳。
“眼下,還真有一件要緊的事,還要勞煩紫幫主。”趙青衣接著道:“想必紫幫主一定知道這個。”
趙青衣拿出一把寶劍,紫宸億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是火精劍。
“這……”
“不錯,這便是號稱銷鐵如泥的火精劍,也是血月教教主青玄的配劍。”趙青衣點點頭,接著道:“此劍斷不能被血月教的人拿到,否則,再堅固的牢籠,也會形同虛設(shè)。”
“趙盟主的意思是?”紫宸億裝作不懂。
“如今武林之中,能夠與青玄不相上下的,也就只有紫幫主你了,火精劍交由你保管,才最為妥當(dāng)。”趙青衣捻了捻胡須。
“如此大任,在下恐難勝任。”紫宸億推辭道。
“紫幫主不必過謙,宋管家……”
趙青衣朝宋管家擺擺手,宋管家將火精劍,必恭必敬的交到紫宸億手中。
紫宸億接過劍,他實在猜不透趙青衣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報……報盟主!‘竹園’近日傳出奇怪的聲音。”一個家丁跪倒在地。
“哦?此等事件,宋管家前去看看就可以了。”趙青衣實在沒有功夫管這些個雜事。
“老爺還是去看看吧,有幾個下人說,看見昊公子啃食人頭,很多下人也發(fā)現(xiàn)了血跡,早上便不見了,如今已然難得人心惶惶。”宋管家面無表情。
“有這等怪事?紫幫主稍作片刻,待老夫前去一探究竟。”趙青衣說罷,起身。
“既然趙盟主有要事要做,在下便不做打擾了。”紫宸億也起身,跟在趙青衣身后,步出書房。
盟主公子吃人?看樣子,趙府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秘密,紫宸億握在手中的火精劍,更顯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