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教總壇。
“小悠,你是否想清楚了?”圣姑一臉的不悅。
“多謝圣姑母親惦記,雖然消息真假難辨,但小悠想去邊外看看,說不定真有娘親的下落。”小悠將圣姑的不悅視而不見。
“你一個女孩子家,出門恐怕不方便吧,況且現(xiàn)在局勢如此緊張,身為教主夫人,不替玄兒分憂也就罷了,可不能給他添亂那。”
眼下正是需要小悠說服青玄出兵之際,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居然想逃,她既然能夠讓她做這個教主夫人,也能讓她一無所有,圣姑瞇起眼睛,弦外之音,已然點的很透徹。
“圣姑母親請放心,小悠絕不會拖累血月教,如果小悠不幸被抓,小悠定以身殉教。”她并不想違背圣姑,但是這一次,她非去不可。
“玄兒,還不快說句話!”圣姑已然動怒,但不好當(dāng)堂發(fā)作,她的手攥得緊緊的。
青玄看了一眼小悠,并沒有過多的關(guān)心,道:“既然你去心已絕,本教主便不做阻攔,妮姜,撥十個人,隨行保護。”
“不,不用了。”小悠忙出聲拒絕,道:“圣姑母親說的對,趙青衣不知道何時便會襲來,教內(nèi)弟兄還是不要調(diào)動的好。”她可不能讓這些人束縛了手腳。
“夫人所言極是,然教主之所以如此,也是保證做到?jīng)]有后顧之憂,專心應(yīng)戰(zhàn),夫人就不要推辭了吧。”池嚴站了出來。
“恩,小悠謝過夫君。”說得如此好聽,難道當(dāng)她是傻的,看不出這就是一種監(jiān)視么?看來這一路,要先甩掉這些難纏的家伙再做打算了,小悠嘴角上揚,已然想到了絕妙的計劃。
“妮姜,趙青衣那頭,可有什么舉動?”圣姑將話題岔開。
“啟稟圣姑,如今趙青衣自顧不暇,后院起火。”妮姜如實稟告。
“甚好!”圣姑一拍桌角,道:“玄兒,如今是我們一舉打敗趙青衣的絕佳機會!通知各分壇兄弟準備動手!”
“慢著!”青玄大臂一揮,道:“我血月教囤據(jù)北方,趙青衣勢力在南方擴張,南北不論是氣候和風(fēng)土,均存在較大差異,貿(mào)然出兵,勝算渺茫,弄不好,還會損兵折將。”
“休要漲他人之志氣,滅自己之威風(fēng),我血月教傭兵無數(shù),還會怕他不成!”圣姑勃然大怒,站了起來。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zhàn)百勝,圣姑,切莫操之過急。”青玄不怒而威。
“婦人之仁!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難道你忘記了趙青衣欠你的血海深仇?又或者,你是舍不得那個妖女!如今她可是投奔了趙青衣!”圣姑冷笑道。
青玄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反駁,這一次真正惹惱了圣姑。
“既然你忘恩,我不可負義,來呀,想殺趙青衣,坐上武林盟主寶座的,跟我出兵!”
圣姑拋出極大的誘惑,然堂下無一人言語,均低著頭。
圣姑臥房,摔打聲,聲聲入耳。
“圣姑息怒。”英婆婆膽戰(zhàn)心驚。
“英婆婆,你看到?jīng)],如今血月教已然以青玄馬首是瞻,我,根本就是在演獨角戲,像個挑梁小丑!就連小悠那個死丫頭,也跟我作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找娘親,當(dāng)我是傻子不成!”一個花瓶應(yīng)聲而碎。
“不!血月教是圣姑的!從前是,現(xiàn)在以后也必須是!擋圣姑者,死!”英婆婆惡狠狠道。
“不錯,趙青衣那個老兒,我非要他血債血償!擋我者,死!”圣姑已然為恨成魔。
“其實圣姑不用掛心,對付青玄,我們也可以像對付老教主那樣,神不知,鬼不覺……”英婆婆露出陰險的表情。
圣姑忽然停止了所有動作,她怔怔的看著英婆婆,道:“英婆婆,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老教主怎么了?老教主是久病而亡。”
“是,是,是,是老奴老糊涂了。”英婆婆忙附和。
“好了,下去吧,我倦了。”圣姑打了一個哈欠。
“是,老奴告退。”
圣姑看著英婆婆離去的背影,眉毛輕佻,若有所思。
青玄在房間來回踱步,池嚴,妮姜陪侍左右。
“教主,如今趙青衣自顧不暇,確實是個好機會。”妮姜道出心中所想,剛剛在總壇之上,雖認同圣姑所言,但未表態(tài)。
“在下想,教主顧及的也不無道理,如若我們貿(mào)然前往,稍有差池,依靠的僅僅只有江南分壇,勢必會吃虧。”池嚴點頭。
“這正是本教主所擔(dān)心的,我們先起事,恐怕江湖上那些聞風(fēng)觀望之徒,會借機堂堂正正的討伐,到時候,血月教將腹背受敵。”報仇固然重要,但是不能連累了這一干兄弟,青玄始終顧忌于此。
“可是,教主,屬下不懂,即使我們不先出兵,在世人眼中,我們也是邪教,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與其如何被動的等著人攻打,何不先發(fā)制人呢?畢竟一鼓作氣,再也衰,三而竭。”妮姜眉頭緊鎖,搞不清楚青玄的用意。
“世人怎么看,是世人的事,至于我們是什么,我們自己清楚便好。”
不錯,洛紫晴曾經(jīng)那么努力想要證明,血月教并非邪教,好吧,她贏了,他開始認同她了,青玄苦笑。
“屬下懂了。”妮姜拱手為禮。
“眼下,還要麻煩右護法走一趟,盯緊趙青衣的一舉一動,就連趙府的家丁,也要摸得一清二楚。”青玄看向妮姜。
“屬下遵命。”妮姜接著道:“至于洛姑娘……”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趙府的人了。”青玄面無表情,以掩飾他心中的落寞。
“是,屬下先行告退。”妮姜退出房間。
“池嚴……”青玄欲言又止。
“這里沒有別人,教主有什么話,想說邊說。”池嚴一臉溫和的微笑。
“我想去江南走一趟。”青玄望著窗外,仿佛在自言自語。
“好,教內(nèi)事物,還請教主放心。”池嚴明白青玄要去江南做什么,當(dāng)然,他也渴望見到她,但是,血月教不能沒有人去打理,圣姑只會興風(fēng)作浪。
“好兄弟!”青玄投來感激的目光。
“此去兇險,切記小心行事,不可招惹趙青衣,免得打草驚蛇,在下會知會江南分壇暗中保護。”池嚴做最后的囑咐。
“不必了,江南分壇已然被打壓的體無完膚,想必耳目眾多,還是不要驚動的好,我只身前往,速去速回。”對她的思念,已然戰(zhàn)勝對她的怨恨,青玄顧不得那么多,他恨不能馬上見到她。
月黑風(fēng)高,青玄騎馬,悄然離去,黑暗中,一雙眼睛如影隨形,一張老樹皮般的臉,更顯陰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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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洛紫晴顯然已經(jīng)成為高級下人,被眾星捧月般巴結(jié)。
“荷花,荷花,你今天這身衣服真漂亮。”
“就是,就是,頭飾也很相配呢。”
“你是怎么保養(yǎng)的,你看你的皮膚好嫩哦。”
“還有你的手,這哪里是下人的手,絕對是小姐的。”
“……”
洛紫晴淡淡笑笑,其實她們的穿著打扮都是一樣的,底層人物還真是悲哀,只能通過主子,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一旦站錯隊,便會萬劫不復(fù)。
“荷花。”小桃站在門口,迎了出來。
“小桃,我今兒個出門給你抓了一副藥,據(jù)說是通經(jīng)活絡(luò),消炎止痛的。”
“還專門出去做什么,你看,我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小桃露出溫柔的笑容。
洛紫晴將一個小紙包遞給小桃,那天小桃很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頰紅腫,雙手更是腫的像豬蹄,洛紫晴本想去找二夫人討個說法,但是被小桃攔住了,是啊,有時候她是好心,但是未必會做好事。
“對了,小桃,再有十日,便是老爺?shù)膲鄢?,跟我說說,到時候會怎樣安排?”洛紫晴拉著小桃的手,在井邊坐下。
“每一年,老爺?shù)纳?,都會非常熱鬧,荷花,您可要有心理準備,那一天,下人們都忙的腳不沾地呢,不管是誰的婢女,都要過來一起幫忙,各大派都會前來賀壽,賀壽的禮物,整個院子都擺不下呢。”想起那天,小桃是又激動又期待。
“會有什么節(jié)目嗎?”洛紫晴的腦袋飛快的轉(zhuǎn)著。
“當(dāng)然啦,每年的傳統(tǒng)節(jié)目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就是各大派帶來的節(jié)目,當(dāng)然啦,還是以趙府的節(jié)目為主,去年的時候,我就不幸被砸中,出了好大的丑呢!”想起去年的傳統(tǒng)節(jié)目,小桃便如同經(jīng)歷噩夢。
“怎么回事,快跟我說說。”洛紫晴問的小心謹慎。
“每年的傳統(tǒng)節(jié)目,就是在場的所有人,圍著壽星排成一圈,由老爺手持禮杖,原地轉(zhuǎn)三圈,然后敲頭,被敲中的那個人,需要答應(yīng)老爺一件事。”
“任何事情嗎?”洛紫晴睜大了眼睛,這不就是真心話和大冒險嗎?
小桃點點頭,道:“任何事,去年是我自己沒注意道老爺?shù)牧?xí)慣,才會掉了進去,荷花別怕,我有辦法讓咱倆都免于被砸中。”
洛紫晴點點頭,近幾日來,她已然察覺趙青衣的書房有古怪,但是就是沒有借口再次接近,不過,壽宴,還真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蘭苑”,一只白鴿飛落,西門雪取下白鴿腳上的字條。
“怎么了?”二夫人站起身,從身后環(huán)住了西門雪的腰。
“寶貝,我們翻身的機會來了,這份壽禮,老頭子一定會非常喜歡的。”西門旭言罷,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