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房內(nèi),一臉病容的圣姑,正坐在銅鏡前,“洛紫晴”親自為她梳妝。
“今日聽聞有個江湖術(shù)士冒充神醫(yī),輕薄于你,可有此事?”圣姑開口道。
自從洛紫晴重生后,對她是孝順有佳,就連青玄也乖了許多,積極籌備對付趙青衣,如此順應(yīng)她心,圣姑也便勉強接受了她。
“確有此事,奴家被輕薄事小,不能為圣姑治病事大。”“洛紫晴”的聲音柔柔的。
“我這是老毛病了,過段時日便好。”這病痛便是墮胎所留,每犯一次,都是提醒她,要報仇。
“圣姑,茶泡好了。”小悠將花茶置于桌子上。
“有勞姐姐。”“洛紫晴”笑臉盈盈。
小悠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近幾日洛紫晴常常出現(xiàn),可是搶了她不少的恩寵,她已經(jīng)獨得青玄的寵愛,還來搶奪圣姑的,她這是要趕盡殺絕,讓她重回沒有關(guān)愛的黑暗日子,她不甘心,卻無能為力。
“圣姑,奴家有個請求,不知道您能不能允許。”“洛紫晴”突然開口。
“說來聽聽。”圣姑抿了一口花茶,果然還是小悠的手藝,她喝多少次,也喝不膩。
“眼下并不太平,今日奴家還被人當眾偷襲,我和小悠姐姐均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并無防身之物……”“洛紫晴”忽然住了口。
“你這個人精子,就讓你看了一眼,你便惦記上了,是不是打起我這兩把匕首的主意了?”圣姑從梳妝臺的抽屜里,取出兩把匕首。
“圣姑英明,紫晴斗膽。”“洛紫晴”乖巧的笑著。
“也罷,這兩把匕首原就是對姐妹刀,今日你二人姐妹情深,便贈與你們吧。”圣姑遞給“洛紫晴”。
“多謝圣姑忍痛割愛!”
“洛紫晴”甚是開心,將刻著“沉魚落雁”的匕首,塞進小悠手中,拉著她的手,道:“姐姐,這個最配你,這兩把匕首便是我們姐妹情的見證,奴家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小悠看著手中的匕首,又看著“洛紫晴”的笑臉,甚是疑惑,她們何時姐妹情深?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這“洛紫晴”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小悠不得而知,但那日“洛紫晴”的警告仍回旋于耳畔,她不得不防。
“姐姐?”見小悠沒有反應(yīng),“洛紫晴”輕聲叫道:“莫不是姐姐不喜歡這把,那我這把便贈于姐姐,我們交換。”
“不是的。”小悠不愿接刀,她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哪怕是假惺惺的。
“那姐姐為何?莫非姐姐不喜歡妹妹……”“洛紫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小悠,紫晴也是真心,你便收下吧。”圣姑開口道。
“遵命。”小悠接過匕首,沒有過錯“洛紫晴”眼中的一抹精光。
圣姑嘆了口氣,小悠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看似乖巧,不爭不搶,骨子里卻倔強的很,這次還真是勉強她了。
“洛紫晴”拉著小悠,陪伴圣姑到很晚才離去,夜幕下,兩抹倩影甚是養(yǎng)眼。
“姐姐,奴家真的好開心,你能手下那把匕首。”“洛紫晴”開口,打破了沉寂。
“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圣姑面前假裝一下也便罷了,這“洛紫晴”還真是脫胎換骨了。
“姐姐說的哪里話,妹妹聽不懂。”“洛紫晴”仍舊笑著,道:“姐姐,妹妹不能陪姐姐回去了,妹妹剛剛想起,夫君早前叫妹妹前去呢,沒想到都這么晚了,夫君一定等急了,在亂發(fā)脾氣呢。”
小悠雙手緊握,沒有言語,這炫耀的太過明顯,如若“洛紫晴”是想讓她心生怨恨的話,那么,她的目的達到了。
“洛紫晴”朝著青玄的臥房款款而去,小悠徑直走回自己的臥房,她很累,只想將自己丟給被子,感受被包圍的溫暖。
房間很黑,小悠沒有點燈,合衣朝床上躺去,然很快便豎起了全身汗毛。
床上有人!
小悠摸索出那把匕首,猛地起身,道:“是誰?是誰在那?”
沒有回答。
“誰?再不說話,休怪我不客氣了!”小悠握著匕首的手有些顫抖。
仍舊沒有回應(yīng)。
她大喊一聲,朝著床的位置猛地一捅,匕首全數(shù)沒入,仍舊沒有任何聲響。
小悠嚇得沒有收回匕首,趕忙點了油燈,拿到床前,一看,這一眼,竟嚇得她尖叫出聲。
小云赫然躺在床上,已經(jīng)沒了氣,身上插著那把刻有“沉魚落雁”的匕首。
聽到小悠的慘叫,人們紛紛前來,所見之景,無不目瞪口呆,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整個血月教便已知曉,小悠殺人了!
血月教總壇,青玄坐于主位,“洛紫晴”侍奉在側(cè),圣姑在英婆婆攙扶下,坐在了副位,小悠跪于堂下。
“小悠,你可知罪。”青玄開口。
“奴婢沒有殺人,奴婢沒有殺小云!”小悠望著青玄,眼神楚楚動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說說。”圣姑道,小悠可是她最寵愛的奴婢,她斷然不相信她會殺人。
“奴婢和洛姑娘分手后,便回到了臥房,實在乏累,故沒有點燈,直接合衣躺下,驚覺身邊有人,再三詢問沒有回應(yīng),所以,便用匕首插了進去……”小悠訴說著當時之景。
“插了進去?這把匕首可是我們姐妹情深的見證,姐姐怎么用它做兇器呢!”“洛紫晴”佯裝的很傷心。
“奴婢確實插了進去,但是當時小云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連疼都沒喊一下,奴婢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斷氣了,并不是奴婢殺了她。”小悠滿眼淚花。
“說,你的目的。”
青玄開口,僅僅五個字,竟如當頭棒喝,將小悠的心擊的粉碎,他不相信她!
“奴婢沒有殺人!”小悠看著青玄,縱使心已碎,奈何仍舊抱有幻想,幻想他只是為了引出真兇,故意為之。
“如若不招,休怪本教主不客氣。”青玄的話語冷冰冰的。
“夫君息怒,姐姐一個弱女子,怎么經(jīng)得住嚴刑拷打,想必姐姐也是一時失手而為之,并不是有意。”“洛紫晴”求情,卻字字誅心。
“奴婢沒有殺人!哪怕嚴刑拷打,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小悠這才體會到當日洛紫晴承受的痛苦,還真是諷刺啊,如今報應(yīng)道她自己頭上了,她看向“洛紫晴”,果然,她是回來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