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今日怎的被太子截住了?”魏黎緩步走在安齊越身邊低聲詢問道。
“啊,這個啊。”安齊越勾起一絲笑,眼神也正經(jīng)了些許:“因為我教訓(xùn)了魏全,接著又頂撞了他,大概是這樣吧?”
魏黎淡笑,沒有再深問安齊越為何要教訓(xùn)魏全。其實他早已目睹了一切,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如此有趣的小姑娘,他便一路跟隨過來,幾乎與千流同時到達褚旭殿,只是沒有現(xiàn)身罷了。后面發(fā)生的所有事他都瞧在了眼里。
見兩位老大都不開口,正好此刻又沒有外人,安齊越的那群小弟又不安分了,由李程澤率先跳了出來:“大哥,原來昨日那位小兄弟是三小姐啊?真好看,仙女似的!”
說到自己妹妹,安大少爺頓時眉飛色舞:“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妹妹…不對,什么仙女啊,仙女也得給小爺?shù)拿妹锰嵝ァ?rdquo;
“那…”李程澤還想再多說兩句,只見唇紅齒白的六殿下突然甩了個隱晦的眼神過來,機靈如他立刻轉(zhuǎn)移話頭:“上回老大的‘蛐蛐王’輸給了六殿下的‘常勝將軍’,不知道今日結(jié)果會如何啊哈哈?”
“廢話,今日小爺要一洗前辱,反敗為勝。”安齊越聞言瞪著魏黎。
魏黎哈哈一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本皇子尋遍整個京城才捉回來的‘常勝將軍’可沒那么容易被你那小蛐蛐反超。”
李程澤賊兮兮的的轉(zhuǎn)身朝著少年們吆喝:“都過來都過來,過來下注,老規(guī)矩,賭這次是老大的‘蛐蛐王’贏,還是殿下的‘常勝將軍’贏。”
后面那群少年配合的相當(dāng)好,紛紛抱怨起來:
“上次就是賭老大贏,結(jié)果輸了個精光。”
“哈哈,我就說殿下的‘常勝將軍’更厲害吧。”
“不行,這次我要跟著殿下走!”
……
“說不定老大找到了反敗為勝的好辦法呢…”說話的這個少年看著老大越來越黑的臉色,想著自己無論如何也得給老大撐個場子,輸光了大不了也就回府多挨一次批。想著,少年咬咬牙道:“我就賭老大贏!”
這時,安齊越終于感覺找回了一點面子,一揮折扇冷哼一聲:“還是松子有眼光,等會兒你們這群沒眼光的臭小子就好好瞧著小爺?shù)?lsquo;蛐蛐王’如何打敗那什么破將軍,等著哭爹喊娘去吧!”
一路吵鬧,沒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御花園,選了個地兒,倆人便讓身邊的下人將兩只蛐蛐兒帶來放在空地上。
兩只蛐蛐都身強力壯,各自押注的少年們興奮緊張,不時激動的給自己下注的那只蛐蛐鼓勁。
片刻鐘過去了,大片少年們發(fā)出歡呼聲,唯有宋文一人苦著臉看著安齊越,老大啊,你怎么又輸了呢?!他的銀子啊啊??!
安齊越更是氣憤的看著得意洋洋的魏黎,惱怒道:“什么‘蛐蛐王’啊,連只小蛐蛐都斗不過!阿福,給小爺把這只破蛐蛐有多遠扔多遠。”
“啊——”阿福也跟著苦了一張臉:“少爺,那是花了千兩銀子才買到的……”
“丟了,趕緊去。”安齊越毫不猶豫、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福無奈,只好上前去抓那只斗敗的蛐蛐,然后一步三回頭的走,希望少爺能改變主意。一千兩銀子誒……肉痛……
安齊越一臉的無所謂,安國公府靠戰(zhàn)功起家,銀子這東西還真不缺。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一伙人又胡鬧了會兒,便向還沒有開辟府邸仍然住在宮中的魏黎告辭,魏黎很不樂意的對安齊越道:“今日玩的不夠盡興,改日還是本皇子出宮吧。”
“確實。”安齊越意有所指的說道:“皇宮就是麻煩。”
“唉,誰讓本皇子還沒到年齡搬出皇宮呢,只能再忍幾年。”說著,魏黎狠狠的踹了一旁的草叢一腳。
安齊越神色一動,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魏黎瀲滟的丹鳳眼不經(jīng)意般掃過草叢,隨即又回到安齊越身上:“本皇子先走了。”
安齊越一本正經(jīng)的點點頭,目送魏黎離去,接著也帶著一幫小弟出了皇宮。
等他們都走了,草叢動了動,然后飛速的閃出一道黑影往東宮而去。
“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你?”太子聽完暗衛(wèi)的匯報后冷冷的問道。
暗衛(wèi)單膝跪地點點頭,至于意外被六皇子踹到的事……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太子聽完后眉頭舒展開來,或許真是他想多了吧。老六才那么點大,如果他連自己馬上會派人去監(jiān)視他也猜到了、并演了一場好戲,那也太可怕了……
太子相信,憑老六一個年幼喪母的紈绔子弟還沒有這么深的心計。
凌宣宮,魏黎的身前同樣跪著一個黑衣人。
“方才跟蹤主子的人確實是東宮派來的。”黑衣人雙手抱拳沉聲道。
魏黎沒有開口,搭在椅子上的修長手指輕輕的敲著一旁的扶手,漂亮的臉蛋上不見半點表情。
黑衣人琢磨不透魏黎的意思,也不再開口。
沉靜良久,魏黎的嘴角忽的勾起一個弧度:“去查安國公府三小姐,本皇子要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所有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