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安寧一個勁的的纏著千流控訴安齊越的惡行:“流姐姐,你不知道,大表哥有多可惡!流姐姐你怕蟲子嗎?就是黑乎乎長得丑丑的那種蟲子。昨日大表哥竟然讓李程澤他們抓蟲子來嚇唬我,不過我才不怕蟲子呢,我還把蟲子捉起來扔到李程澤身上去了。”小公主一臉的得意與眉飛色舞,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不過李程澤說我都不像個女孩…我哪里不像女孩兒了!”
……
千流笑瞇瞇的聽著,時不時附和兩聲,內(nèi)心感嘆道:還好安寧不像別的那些公主一般被嬌寵的無法無天蠻不講理,要不自己還真受不了。
像前世她那些姑姑,因為身在皇室,又是不用參與皇位之爭的公主之身;更不用說那時三國關(guān)系緊張,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也無需面臨什么和親的命運。真可謂是錦衣玉食,綾羅綢緞堆大的,長大之后挑選駙馬也是精挑細選??删退闳绱?,一個個成婚后還經(jīng)常跑回宮中與她哭訴,駙馬這不好那不好,要她為她們做主警告駙馬。
那段時日弄得她煩不勝煩,自己的夫婿自己不能攏住還好意思來與她哭訴,她一個皇帝難道還要管著大臣的家務(wù)事不成?
沒多久,前方有一個太監(jiān)迎上來哈著腰道:“哎喲,公主,三小姐,原來小主子們在一塊兒,可讓奴才們一番好找。”說完,小太監(jiān)又解釋道:“是貴妃娘娘和尹大奶奶派奴才們出來尋三小姐的。”
想想這時候娘親的確該派人來尋自己了,于是千流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遂幾人加快步伐,半刻鐘便回到了朝陽宮。
“母妃——”安寧一回到朝陽宮便放開千流的手,蹦蹦跳跳的撲到坐在榻上的安貴妃的懷里,然后才抬起頭來向尹氏甜甜的喚了一句:“舅母。”
尹氏應(yīng)了,夸道:“安寧可是愈發(fā)懂事了。”安貴妃寵溺的摸摸安寧的發(fā)絲,對剛走進來的千流眨眨眼。
千流也跟著眨眨眼喚道:“姑姑。”又笑嘻嘻的湊到尹氏一旁拉住尹氏的手:“娘,我回來啦。”
尹氏執(zhí)起千流的小手端詳千流片刻,放心的笑了笑道:“怎地同安寧一道回來了?想來你們姐妹也相互認識了吧。”
千流點點頭,一旁的安寧從安貴妃懷里爬起來跑到千流身邊牽住千流的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母妃,舅母,安寧很喜歡很喜歡流姐姐哦!”
“流姐姐也很喜歡很喜歡安寧。”千流以同樣的語氣說道。尹氏和安貴妃對視一眼,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安貴妃支著下巴笑罵:“兩個淘氣鬼。”
笑過后,尹氏隨意對著千流問道:“方才在御花園賞那金絲團簇感覺如何?金絲團簇是由西域進貢的珍品中的珍品,想必是極好看的呢。”
提起御花園御花園千流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嘴角,她想不起那什么金絲團簇,倒是想起一張欠扁的漂亮臉蛋。
甩甩頭,千流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娘,方才我碰上哥哥了。”
“齊越?齊越在儲旭殿讀書,如此說來,千流不是在路上碰上安寧,而是特地去了儲旭殿?”
千流點點頭,看了退在一旁的紅欒一眼。紅欒意會,上前將從她們到儲旭殿后發(fā)生的事完整的敘述了一遍。
尹氏聽后又怒又急:“這孩子,成日惹是生非,如今還膽大包天招惹到太子頭上去了!看他如何收場!”
安寧懵懂的看著以往一向溫柔的舅母,不知道舅母在氣些什么。安貴妃卻樂不可支,花枝亂顫笑倒在榻上。
“娘?你氣什么啊?”千流佯裝不懂。
“是啊,嫂子,你氣什么?”安貴妃也附和道。
尹氏瞪了二人一眼:“我能不氣嗎?齊越平日到處惹事也就算了,可是太子也是他能頂撞的嘛!”
“哎哎,嫂子,別氣了。要本宮說啊,頂撞不就頂撞了,難道太子還能怎么地不成?”安貴妃高傲的哼道,她早就看不慣那成日板著臉城府頗深的太子了,侄子就是可愛,如果還能把太子揍上一頓那就再好不過。
尹氏不贊同的看著安貴妃:“千流和安寧都在呢,有這么說話的嘛,別把倆孩子教壞了。”
安貴妃摸摸鼻子,乖乖的閉上了嘴,好吧,就算已經(jīng)身為皇貴妃,還是逃不開被嫂子訓(xùn)誡的命,以前她還待字閨中時最怕的就是大嫂的訓(xùn)誡了。因為母親早逝,長嫂如母,尹氏對她就如同母親對待女兒一般要求嚴格,而她那時候頑皮,被尹氏訓(xùn)誡教導(dǎo)過不知道多少次。
不過安貴妃也很感激尹氏,要不是有尹氏如母親般的關(guān)懷與教導(dǎo),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她,故,安貴妃對尹氏不止是小姑對嫂子的感情,還有尊敬與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