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覺著該是如何?”莫羽沉吟一番,試探開口。
莫紫煙面上閃過一抹決絕,一字一頓的開口,“父親,煙兒覺著應(yīng)該殺雞儆猴。”
“表妹,救我。”莫紫煙語音剛落,周管事焦急的目光便落在臉色難看的周氏身上。
周氏聞言,臉色越發(fā)陰沉,卻依舊不得不擠出一絲笑容道,“煙兒,母親知道,此事乃周管事不對,周管事平日里是輕狂了些,可他終歸自作自受受了懲罰,你就不能看在母親的面上放他一馬?”
莫紫煙轉(zhuǎn)頭看她,“母親此言差矣,周管事殺我不成反受其害,怎么到頭來成了受害人,況且就是因為周管事是母親的表哥,所以更應(yīng)該做表率。
再說,周管事雖是母親表哥,卻終究是個外人,既然是外人,即是外人,那么與一般奴才無二,其一,作為奴才,沒有奴才的絲毫本分,出言不遜,只憑這點,周管事便是死不足惜。
其二,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打殺了煙兒,他自己無能傷了自個兒,又怪的了誰?況且,煙兒再怎么說也是千金小姐,又是皇后欽點的太子妃,如若今日若非煙兒閃的慢些,那么倒在地上的便是煙兒,到時候皇后追究起來,可不會如煙兒這般好說話。
其三,王府之中,如他這般,何其之多,煙兒覺著,母親有必要趁機敲打敲打。”
一番話不但將周氏的嘴完全堵住,而且語氣里隱隱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煙兒是說母親無法掌管偌大的后宅了?”好一個周氏,張口閉口便給了莫紫煙一個想要奪權(quán)的意思。
莫紫煙搖頭,“母親知道煙兒并非此意,又何必故意曲解煙兒話中意思。
王府后宅瑣碎繁多,母親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所以以至于這么多年,府上廚娘從不知煙兒喜好什么,自然,煙兒并非怨念母親,也是就事論事,不過話說回來,煙兒心知母親心善,不如此事交由父親便罷。”
好一個就事論事,莫羽站在一旁見兩人爭鋒相對,眸光微閃。
莫紫煙這話諷刺意味極濃,話中帶話,分明就是針對周氏,周氏又怎么會聽不出,心底閃過一抹羞惱,什么叫她向來心善?這不是把她的后路全部堵死了嗎?可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周氏冷笑,正欲開口,
卻又聽莫紫煙繼續(xù)開口,“父親,煙兒覺著既然要殺雞儆猴,那么就得狠,可是周管事好歹是母親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如這般,廢了他都經(jīng)脈,將他趕出王府此事便罷如何?”
“老爺不可,廢了靜脈與廢人尚且不如,這不是逼他去死嗎?老爺。”周氏聞言,臉色大變,狠狠的看了莫紫煙一眼,急忙開口。
“王爺,切莫聽信那妖女之言啊。”周管事也是心中大急。
莫羽凝眉,“的確是狠了些,煙兒,不妨直接將她丟出去吧!”
“老爺……”周氏大急,可以卻無一人理她。
“父親英明。……”莫紫煙點頭,她本身便沒指望莫羽能夠幫她,這般結(jié)局已經(jīng)不錯,周氏的爪牙總算又去了一個。
“若無事,為父先去歇息了,煙兒也早些歇息。”莫羽轉(zhuǎn)身,低低說了一句大步離開。
“恭送父親。”莫紫煙含首,見周氏滿臉不甘的跟了上去,面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周氏看她那一眼充滿怨毒,她不會給她咬人的機會的。
莫紫煙等到兩人走遠,才喚了蘇婆出來,“你把東西給了誰,給我置出來。”
蘇婆訝然,她并也告訴小姐她用東西賄賂廚房的事??!小姐怎么會知道?
莫紫煙無奈,“蘇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是傻子,你們也不要將我當(dāng)傻子。說罷,有什么事,我替你擔(dān)著。”
蘇婆聞言眼圈一紅,用眼神鎖定一個婆子身影,“二小姐,就是她。”
“東西呢?”莫紫煙挑眉。
“老奴不知道什么東西。”那婆子眼神有些閃躲。
莫紫煙冷笑一聲,“我數(shù)三聲,你若自己不拿出來,你是那個手接的,我便跺了你那只手。”說罷閉上雙眸。
“一”
眾人隨著她這第一聲而全部緊張起來,尤其那個婆子此時后悔的腸子都青了。
“二”
第二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婆子身上,顏色各異。那婆子心底做起了強烈掙扎。
“三”
莫紫煙雙眸猛然睜開,
“二小姐,你饒了奴婢吧。是奴婢的錯。”那婆子隨著莫紫煙第三聲出口,緊著跪了下來,哭出聲來。
“東西呢?”莫紫煙面色沉靜,再次開口。
“這里,這里。”那婆子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簪花雙手哆哆索索的遞給莫紫煙。
“是這東西嗎?”莫紫煙回頭看向蘇婆。
蘇婆點頭,走過去將那婆子手中的簪花放在手心,眼圈有些紅了。
莫紫煙含首,“算你識相,蘇婆把那隔夜飯端過來吧!”
“是,二小姐。”蘇婆收了簪花從地上端了隔夜飯到那婆子跟前。
“吃了它,我放過你,否則,我會把你與周管事一起送出府去。”莫紫煙神色不變,語氣冷的如冰山一般。
那婆子遲疑一陣,終究伸出了手。
此后,莫王府再無人敢小瞧莫紫煙,上到莫羽周氏,下到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