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宛璃和李姮希相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眸中看出了焦急之色,李姮希也只不過是一個閨閣女子,現(xiàn)下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只能去求助自己的父親,故而她便冷著臉對著面前的丫鬟們說了句:“今日之事誰都不許說出去,若是叫我知道有誰走漏了風聲,就只等著挨板子就是了,另外將燕三小姐帶下去梳洗一番換身衣裳!”
那些丫鬟應(yīng)聲推下,李姮希方才對著燕宛璃福了身子說了句:“宛珞在我家中出了這種事情我也很是抱歉,現(xiàn)下也只好去找我父親幫忙了。”
燕宛璃沉了沉氣,問了句:“李小姐,貴府是不是離大將軍的府上很近?”
“是,”雖是李姮希不知道燕宛璃為何有此一問,卻還是答了句,“距離這里不過兩條街。”
燕宛璃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好去碰碰運氣,便說了句:“煩請李小姐借給我一輛馬車,我想往大將軍府上去一趟。”
“這大將軍雖是在這京安城中勢力頗廣,可他最是不愛與人來往,你便是去了也未必能求得他的幫助,”李姮希見燕宛璃一臉的急色,出言勸了一句,“不如還是我去問問父親……”
燕宛璃搖了搖頭,“知府大人是文官,在這京安城中到底是很難找出一個人來,若再驚動了旁人怕是要對家姐的名聲不利,還是讓我先去試試吧,李小姐切莫將此事傳了出去,那些丫鬟……”
“燕小姐放心吧,這里有我呢,”李姮希見燕宛璃像是很有把握的樣子,也就點頭應(yīng)下,左右燕宛珞已經(jīng)被劫走了,若當真能取得大將軍的幫助,那多半是能被找回來的,“燕小姐快些隨我來吧。”
李姮希給燕宛璃找了輛馬車,隨意找了個借口忽悠了門口的人,那些大家小姐雖是想往后院看熱鬧,卻是都被李欣雨攔了下來,待到李姮希到的時候,也只說了句并沒有什么事,就打發(fā)了好奇心滿滿的眾人。
不過這燕家到底是沒什么影響力,若不是有那丫鬟喊了句掉進茅坑,怕是將燕家人的事情說到人的耳邊了別人都不愿意聽,故而沒一會兒這些大家小姐就說起旁的話來,只有一旁一個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待到李姮希將燕宛珞不見的事情告訴李欣雨之后,李欣雨也是急了,李姮希好生將她安撫下來,說是先等一刻鐘,若是一刻鐘燕宛璃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二人就再想別的辦法。
燕宛璃到了大將軍府之后,卻是被門口的小僮攔住,問了句:“來者何人?”
“煩請進去通報一聲,我是燕家的二小姐,找大將軍有些事情。”燕宛璃一臉的急色,彎腰頷首說了句。
那小僮顯然已經(jīng)是見慣了前來找白啟仲的大家小姐,這燕家是哪個燕家他是聽都沒聽過,更是懶得理,故而直接答了句:“大將軍每日忙得很,沒空見你。”
“還不快去!”燕宛璃直接上前踹了門,“你要是耽擱了我的事,回頭我扒了你皮你信不信!”
那小僮這才想起來,這幾個月皇上有個新寵好像就是姓燕,面前這位怕就是那燕娘娘的家眷,自己可是惹不起,這樣想著,那小僮就趕忙答了句:“小姐請先等一等,小的馬上進去稟告。”
燕宛璃在外面踱著步等著,那小僮進去沒多久白啟仲就是親自迎了出來,瞧見燕宛璃一臉急色地轉(zhuǎn)過頭來,便問了句:“怎么了?”
“我有事要相求大將軍,”燕宛璃此刻是恨不能抱著白啟仲的大腿感謝,卻還是拉著他的袖子走到了一旁,小聲說了句,“家姐被人擄走了,不知道大將軍能不能幫忙找一找?”
白啟仲望著燕宛璃拉著自己袖子的手微微彎了彎唇角,不過很是焦急的燕宛璃卻是不曾注意到白啟仲面上一閃而過的笑容,只聽得白啟仲問了句:“什么時候的事?”
“就大概半個時辰之前,”燕宛璃不知道白啟仲到底會不會幫忙,不過有他在跟前莫名就心安了幾分,“還請大將軍幫上一幫,大將軍之前說過許我兩個心愿的……”
瞧著燕宛璃泫然欲泣的樣子,白啟仲也是心中不忍,便說了句:“行了,這本就是我分內(nèi)之事,也不必用什么心愿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大將軍帶著我去吧,我到底是放心一些。”燕宛璃拉了拉白啟仲的袖子,說了句。
白啟仲點了點頭,“好。”
燕宛璃得了白啟仲的首肯,便前去和那車夫說了句:“你且回去告訴你家大小姐,就說不用急,也不必聲張,只等著消息就是。”
那車夫點了點頭,就是趕著車往回走,結(jié)果走到半路就被人撞了下車子,馬受了驚,拉著馬車是四下逃竄,差點踩著過路的行人,他是怎么也拉不住這受驚的馬,由著它一直將自己拖到了城門口,待到他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馬將馬車趕了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李欣雨和李姮希早就將此事告訴了李夫人,自然,張晴也是知道了。
張晴已經(jīng)是急得紅了眼睛,忙向李夫人求救,可現(xiàn)下李知府也不在家中,李夫人只好一面安撫著張晴,一面派人去尋李知府。
李姮希和李欣雨也是勸慰著張晴,“夫人可莫急了,宛璃已經(jīng)去找了大將軍幫忙,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大將軍一起出去找宛珞姐姐了,您就別急了。”
“宛璃這丫頭也是,怎么就不讓你們早點說呢!”張晴說著就又紅了眼眶,“這若是宛珞當真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好啊……”
李姮希也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燕宛碧已經(jīng)是休整好了,卻是遲遲不敢來見張晴,李姮希見張晴好像很是焦急的樣子,也就說了句:“不如將三小姐再叫過來問一問吧,說不定還能想起來什么線索,找宛珞的時候也就更好找些。”
張晴是急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點了點頭,燕宛碧進來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張晴抓住了衣裳問了句:“你大姐姐到底是怎么被人擄走的?”
“我不知道啊……”燕宛碧一張小臉被嚇得慘白,趕忙答了句,“我只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張晴順手將燕宛碧往旁邊一推,心中已經(jīng)是焦躁不安,正好此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是燕小姐回來了。
張晴心中一喜,趕忙迎了出去,喚了一聲,“宛珞!”
誰知道這迎面進來的卻是燕宛璃,張晴見只有燕宛璃一個人走了進來,抬手就甩了燕宛璃一巴掌,“孽障!”
燕宛璃不知自己為何要挨這一巴掌,剛想抬頭說句什么,張晴的右手卻是又抬了起來,可還沒等到那巴掌落到燕宛璃臉上,張晴就是被人握住了手。
白啟仲松開張晴的手,拱手道了句:“得罪夫人了。”
“見過大將軍。”張晴雖是不認識白啟仲,可這李夫人和李姮希李欣雨都是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是誰,趕忙屈膝行禮道。張晴雖是不認識,卻也是聽說過大將軍的大名,也趕忙行禮道:“見過大將軍。”
白啟仲恩了一聲便負手走了進去,食指對著燕宛璃輕輕勾了勾,燕宛璃便隨著白啟仲走了進去。
“燕小姐去找了在下,在下也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燕大小姐,”白啟仲接過茶來,說了句,“燕大小姐受了驚嚇,在下安排人找大夫給她開壓驚的藥去了,燕小姐怕夫人放心不下,這才特地過來和夫人說一聲。”
白啟仲的話雖是沒有什么譴責的意思,可到底是表達了對張晴剛剛打燕宛璃的不滿,張晴抬眼去瞧燕宛璃,只見她左臉已經(jīng)是腫起了一塊,神色卻是沒有什么變化,便轉(zhuǎn)過頭來對白啟仲說了句:“多謝大將軍了,若不是大將軍,小女……妾身當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夫人不必客氣,”白啟仲也看了燕宛璃一眼,“幸好燕小姐及時來找了在下,在下職責已盡,也就不打擾夫人和小姐了,這便告辭了。”
李夫人和白啟仲寒暄了幾句,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也就吩咐人將其送了出去,待到白啟仲走后,張晴才朝著燕宛碧說了句:“哭什么哭,你還有臉哭!”
燕宛碧先前被張晴推到了桌角上,現(xiàn)如今又受了她的呵斥,更是委屈,卻癟了癟嘴也沒敢再哭。燕宛璃則是說了句:“想來大將軍一會兒就將大姐姐送回來了,母親便和大姐姐先行回去吧,女兒去買些消腫的藥膏,免得晚上被父親發(fā)現(xiàn),到時候還要擔心大姐姐一場。”
說完,燕宛璃便是和眾人見了禮,也不再管張晴,便徑直出了門去。
門內(nèi)李夫人嘆氣說了句:“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我也只是一時擔心宛珞,”張晴面上雖也是有幾分不忍,卻還是說了句,“這宛璃的氣性也太大了些。”
誰知道燕宛璃剛剛走到李府門口,就聽見一聲清冷卻溫潤的聲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