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她剛才不知道他是誰的話,在夙嵐剛才的話里已經(jīng)快速的判斷了他的身份。
這人正是北辰國唯一的皇子,玄奕,只不過,夙嵐客人會是他倒是她不曾想到的。
“果真是個美人。”玄奕眼前一亮,身為太子,他見過的美人多不勝數(shù),只不過像夜闌珊這樣將溫婉和狂野融為一體的卻不多見。
一身大紅的衣服顯得很是嫵媚,但是她那一雙眼睛仿似會說話,頭上的素色梨花簪又將那份嫵媚生生淡化了一些,反而多了一絲清純。
面上的妝容不濃不淡,笑容清清淺淺,不咸不淡,反正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恰到好處的感覺,不止他驚艷,夜闌珊甚至能感受到四處的目光全都在自己身上匯集,她淡淡的朝夙嵐那邊掃去,他似乎也驚訝她今天的打扮,面上的表情有些復(fù)雜。
“我靠。”云景這人向來不守規(guī)矩,之前夙嵐說今日來的人會是夜闌珊的時候他還想著她那個疤臉如何見人,竟想不到這人隨便打扮一下便已經(jīng)這般驚艷。
他幾下跳到夜闌珊跟前,執(zhí)起手中的扇子將夜闌珊垂著的頭扶起,扇子尾部抵住她的臉,一只手輕輕伏住她的額頭。
于是,夜闌珊整張臉就這般暴露在眾人眼前。
夜闌珊淡然回視,笑得如沐春風(fēng)。
可是心底卻在流血,她堂堂公主,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受盡無上榮寵,莫名其妙的死了之后居然淪落成這樣,心底難免悲哀。
不但需要卑微的給這些人下跪行禮,還要忍受他們無限的調(diào)戲和嘲笑,這些肆無忌憚的眼神,她真的好反感。
夜闌珊強行壓下心底的憤怒,極力忽視那些讓她惡心到想吐的眼神,笑面如花。
她朝夙嵐望去,夙嵐也剛好朝她望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她看見夙嵐眼里居然閃過一絲心疼。
定是她看錯了吧,夙嵐,怎么可能會對她心疼。
可是再次眨眼望去,夙嵐面上的心疼居然還保留著,那個樣子,好像是非常舍不得又不得不這么做的感覺。
夜闌珊微微發(fā)愣,心下一軟,差點就要直接奔過去找他,卻突然想起此刻所處的位置,不得己站在原地繼續(xù)笑著。
“你確定你是一個月之前,我小爺我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夜闌珊?”
“如假包換。”
“小爺當(dāng)日居然沒看出來你也是一個美人兒,早知道這樣……”后面的話他沒有繼續(xù)說,但也夜闌珊卻明白了。
早知道這樣,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救下之后帶走么?
呵,不會,這人面上玩世不恭,實則卻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更加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和夙嵐鬧得不愉快。
這樣的事情,他云大世子,從來都不會做。
“確實是一個難得的美人兒。”玄奕笑笑,手中的扇子搖得虎虎生風(fēng),“聽聞那日你居然從三條藏獒嘴下死里逃生,之后又憑借自己的能力走出死牢。”
這話雖然是疑問,但是夜闌珊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她親自回答,因為這人分明已經(jīng)將一切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